第126章 司马乂的机会
在邺城的十来天，顾毗一行人过足了玩雪的瘾。除了第一天司马颖组织的试探之后，并没有更多的措施，仿佛已经完全信任顾毗似的。
不过顾毗也不在乎，除了陪妻儿，便是带着宣平几人游玩，也不同司马颖的文武结交，让司马颖很满意。
司马颖后来还是想明白了，江东那边暂时是插不上了手，交给顾毗掌控对他更有利。
通过家人和谋士的分析，确实只要皇室不乱，顾毗根本就不敢造反。等到他收拾了司马冏等人，顾毗也只能乖乖为他所用。
邺城这边好不热闹，洛阳的皇宫却显得颇为冷清。刚刚结束宴请群臣的闹剧之后，司马衷抱着小女儿陷入了沉思。
宴会上司马衷的存在感很低，甚至还不如贾南风掌权时期。群臣都在恭维司马冏，除了有限的几个老臣和宗室，没人搭理他，让司马衷很是不满。
司马衷的脑子转的很慢，却不代表他没有智慧和情感。以前贾南风掌权期间，至少还无人敢对他不敬，他也习惯了有人替他做事。
直到司马伦掌权称帝，那还是他第一次思考人生，得出了只有亲人才靠得住的结论。可惜司马颖拒绝了他，让他十分失望。
堂兄弟司马冏虽然没有篡夺他的皇位，却限制了他的行动，只能在后宫享乐。文武大臣大半月见不到一次，司马衷没有丝毫当皇帝的快感，感觉自己快被忘了。
被人遗忘的结果，司马衷道然明白，跟司马伦篡位之前如出一辙。越想越心惊，他可不想再被人囚禁，必须的想个办法才行。
在皇后贾南风手里当了十年的傀儡，他不在乎，因为贾南风尊重他。所以司马衷并不介意做傀儡，只要他还是皇帝就行。但经历了司马伦篡位的事情，再受到忽视，就让他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
司马衷第一个想到的是司马宣华，毕竟是最亲的人，可惜是女儿生，也未必能击败司马冏。第二个想到的就是司马颖了，司马衷至今都想不明白司马颖为什么不留下来，自己都承诺将来将皇位给他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司马衷终于想到了司马乂了。但是司马乂没给他留下好印象，铲除司马伦司马乂几乎没有任何功劳。至于司马炽，司马衷觉得还不如靠自己。
“陛下，该休息了！”
羊献容可谓跟司马衷是患难夫妻，要说除了几个女儿，司马衷最信任的人就是她了。
司马衷知道自己的脑子混，羊献容即便比不上贾南风，应该差不了太多才是。都是自己的皇后嘛，司马衷是这样认为的，于是将自己的疑惑告诉羊献容。
“陛下的担心不无道理，齐王骄纵渐盛，恐怕真的会重蹈赵王之祸。但如今真能抗衡齐王的，也就陛下的兄弟成都王了。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为了陛下的安全，陛下可以提拔一下长沙王。长沙王毕竟是陛下的兄弟，想必能削弱齐王的嚣张气焰。”
顿了顿，羊献容继续说到：“陛下，妾身的父亲忠心可嘉，朝中不少大臣还是向着陛下的。若是长沙王能联合这些大臣，未必不能与齐王并驾齐驱。有长沙王的支持，陛下想做什么事也更方便，至少长公主她们也能时常回来看望陛下。”
羊献容知道司马衷的弱点，或者司马衷最在乎什么。果然一提到宣华，司马衷怒从心起，他可没忘记司马冏想强留宣平两人的事。结合孙秀威逼宣华下嫁的事情，哪能不明白司马冏不安好心。
“早就让十六弟留下来辅佐朕，否则何惧一个景治。哎，也不知道宣华她们过得好不好，江东再好，怎么能跟皇宫相比。算了，小超子，让九弟明天来见我。”
司马衷想起司马颖就满腹怨言，如果司马颖留下来，宣华她们又怎么会被迫离开，更不会有司马冏什么事。
小超子就是孟超，孟玖的兄弟，是司马颖留下来伺候司马衷的。司马衷对其倒是颇为信任，几次司马冏想替换，都被司马衷阻止了。
孟超自然不敢违背司马衷，司马颖不在，只有司马衷能庇护他。待司马衷与羊献容安寝之后，孟超便连夜出宫，抵达长沙王府。
这一切当然瞒不过司马冏的眼线，不过没有及时上报，怕打扰了司马冏休息。与之相反，司马乂听闻孟超求见，立刻就起来迎接孟超，连王妃都跟着一起出来了，亲自为司马乂和孟超沏茶。
“不知公公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小王洗耳恭听。”
司马乂将姿态摆的很低，他知道孟超是司马颖的人，不过现在是代表司马衷。司马乂猜测应该是司马衷有事找他，才让孟超深夜到访。
“王爷客气了，奴婢可当不起。传陛下口谕，宣长沙王明日觐见。”
孟超虽然说当不起，却悠然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轻轻的放下。
“旨意已经传达，奴婢就先告退了。”
司马乂给王妃使了个颜色，连忙挽留孟超。
“公公稍待，劳烦公公深夜跑一趟，怎能让公公空手而归。小王近日收得荆州一珍宝，还望公公不要嫌弃。不知陛下传召小王有何要事，还望公公告知一二。”
“王爷不说奴婢都差点忘了，陛下好像对齐王有所不满，娘娘还准备替王爷引荐国丈爷。奴婢就知道这么多，多谢王爷宽待，奴婢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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