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先回去休息，等彻底调查清楚，再让陆聂琛考虑合作的事也不迟，我哥目前没什么重要的事，会连续在凉城待下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那便够了。
苏瑾叶颔首道谢，“慕任痕，无论这件事成与败，都要谢谢你帮我。”
慕任痕坦然接受，“真要想谢我，结束以后，请我吃顿饭，朋友间正常的二人晚餐。”
最后一句话，慕任痕后加上去，也是为了让苏瑾叶不至于太尴尬。
苏瑾叶心怀感激，一口应下：“当然，事情结束以后，别说是请你吃一顿饭，玩一天一夜都可以。”
她从车子上下来，口中哈着热气，慕任痕身上的外套起到了很好的保暖作用，在严寒的冬夜下，她向着慕任痕挥手，转身进了苏宅。
穆涵很早就已经歇下了，只有沈卫薇一个人守在沙发上，见苏瑾叶回来，这才安下心，走上前递上拖鞋，“苏小姐吃了吗？锅里母鸡汤还热着，我帮你端一碗上来？”
“好。”苏瑾叶点头答应，满脑子却全都是关于陆聂琛的事，换上鞋子，就到阳台打了电话。
过了几秒，那头接下，传来一如既往严肃平和的声音：“苏小姐。”
“宥铮。”苏瑾叶知道不必要遮掩，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明天有空，能来苏宅一趟么？我有事要向你问清楚。”
宥铮沉默了些许，径直回答：“如果苏小姐是为了问张家的是，我可以现在就回答。
情况不容乐观，至于其他的，先生也不许多言，而且我单独与苏小姐会面让先生知道了，先生会生气，所以很抱歉，要婉拒苏小姐的邀请了。”
苏瑾叶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感受着阳台徐徐吹进来的冷风，肆无忌惮的吞噬身上的热气，人也前所未有的冷静，只用淡淡的音调道：“宥铮，你可以不来，但你作为陆聂琛的助理，应该比我更清楚情况的严峻，你不来，就与击溃张家的法子擦肩而过，过了这个村，就再没这个店，你自己思量一下，我不逼你。”
宥铮突然间陷入了沉默，苏瑾叶不急着等回答，恰逢这时沈卫薇从厨房出来，见苏瑾叶一人在没有暖气的阳台，身上连件厚衣服都没有，眉头一皱，带着大衣急急忙忙的走上前来。
“苏小姐，怎么能这么呆在阳台，窗户还没关上，冻到了身子怎么办？”她将大衣给苏瑾叶披上。
苏瑾叶顺势挂了电话，沈卫薇不禁开玩笑的反问：“给谁打电话？这么紧急。”
“宥铮。”
听到这个名字，沈卫薇恍如隔世，搭衣服的动作也紧跟着僵了一下。
但又掩饰的很好，顶多是微乎其微几秒钟的差距，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宛如看到陌生人一般，“哦”了一声，又道：“鸡汤已经盛好了，趁热喝，我去楼上给你放热水澡，泡一泡再歇下。”
“好。”
正是因为表现的太正常了，苏瑾叶反而觉得有点不正常，因为她最清楚，沈卫薇和宥铮的渊源。
只是没有多余时间来分散，去顾及旁人的感情生活。
她尽早上楼去歇息，第二天早上，天还蒙蒙亮，苏宅门口就停了车子，紧接着门铃声响起。
沈卫薇扎着头发，只穿了件外套就走出去，一边开门一边告知：“苏小姐还没起床，可能要稍微等一、”
声音戛然而止，沈卫薇看着门口立着的男人，脸色从平静沉沉下落，目光也变得冷漠。
宥铮目光则是柔下去不少，若是苏瑾叶亲眼所见，定然要吃惊一番，从始至终宥铮都是一副淡然平和的样子，却也除了淡然平和，不吝啬多余的感情，宛如机械一般，整个人突然柔和下来，这是头一遭。
“卫薇，好久不见。”宥铮道，目光直直落在女人的脸上。
以前每一次可以见面的时机，她都巧妙的避开，今日的见面，算是在她意料之外了。
“你别这么喊我。”沈卫薇别开脸，厌恶中掺杂着一丝错乱。
碰巧穆涵刷着牙出现，打破僵局，沈卫薇回身道：“我去喊苏小姐。”
她走的匆忙，穆涵反而不知所措，看看宥铮，又看看沈卫薇，一脸茫然。
苏瑾叶知宥铮到了楼下，顶着困意下去，她坐在沙发上，又将下颚向着侧沙发的方向点了点，“宥助理，随便坐吧。”
两人都清楚彼此的目的，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陆聂琛如今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以张家的人脉和背景施压，本该赚的盆满钵满的项目临时被撤了资金，原有的目标金额越差越大，股市也紧跟着动摇，摇摇欲坠。
但凡是接触过公司的人，都知道项目被撤资的可怕之处，纵使陆聂琛有钱补上去，可人脉的施压仍旧是抵得陆聂琛透不过气。
苏瑾叶沉默许久，反问：“那陆聂琛的计划是什么？”
张家的计划是对陆聂琛进行打击，一点一点拆散陆氏集团的根基，股市的动摇，项目的撤资，加上人脉的打压，足以让董事会众人不安，等他们不再信任，全部选择抛售出股份，再由一人圈走，陆聂琛的位置便也就不能稳固了。
但陆聂琛应对的政策又是什么，总不可能坐以待毙。
宥铮回答：“收集张家藏污纳垢，触犯法律的有效证据。在法律面前，翻不了身。”
“进展呢？”
苏瑾叶这么一问，相对而言，宥铮缄默了一刻，“不是完全没有进展，但是拿得出手来绊倒张家的，还没有几个。”
对于这个回答，完全在苏瑾叶的意料之中。
张家敢干这生意，蹚浑水，势必已经做足了准备，在法制社会，凡事要讲究证据，就拿一个案例来比喻，抢劫犯抢了你的包，只有你清楚以外，既不人赃并获，也没有实质性证据，法律便判决不了罪责。
就算可以判决，会有旁人顶替，真正的抢劫犯仍旧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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