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事关言言，杨素一定要追根问底。
薛凝烟急得都快要哭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伯母，不，顾夫人，事情是这样的。”
她详细地把昨天早晨在片场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当然要替自己辩解，“导演让我打，我只是想轻轻的，真没想伤害昭言妹妹……”
“够了！”
杨素冷着脸，“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他让你打，你还真打！薛凝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言言喜欢阿池，你就千方百计地针对她！”
“不是的顾夫人，我没有要针对昭言妹妹，相反我真的挺喜欢她的。真的，我妈也非常喜欢她。”
“少跟我来这套！”
杨素朝顾昭言看去，“言言，你过来。”
顾昭言不想跟薛凝烟对质，不过杨素都发话，她不敢不从。
“妈咪你别生气，事情都过去了，再说了，薛凝烟最后也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当做惩罚了，你就原谅她呗。”
本来是说情的话，却没有多少诚意，反倒还有点幸灾乐祸的。
薛凝烟不傻，不可能听不出来。
“她打了你，你怎么不跟妈咪说？自己一个人受委屈，这不是长他人志气，让她嚣张，恣意妄为吗？”
“矮油妈咪，人家刚才也说了，那只是拍戏嘛，她一时没控制力道，下手就重了点，其实不是很疼。”
薛凝烟只能赔笑，压根就不敢乱说话，就怕越说越乱。
“没控制力道是吗？”
杨素的表情那可真够难看的，“既如此，那就重演昨天的戏，不过这次角色要对调过来，我倒要看看，力道是如何的不受控制！”
她的宝贝女儿，一直都疼着宠着，自己都没舍得呵斥她半句，现在外人反倒对她的宝贝如此不客气，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想到言言这段时间不知还受了多少委屈，心里就异常不舒服。
额额，妈咪，没必要那么狠吧？这里还有其他人呢，这不明显是让薛凝烟难堪嘛？
杨素摸了摸她的头，“言言，妈咪替你讨回公道，别怕。”
她倒是不害怕的，心里感动妈咪的维护，同时也暗笑薛凝烟的愚蠢，白白的送上门来遭羞辱。
本来得不到未来婆婆的喜欢已经够让人郁闷的了吧，现在还要被刁难，薛凝烟的心里会舒服才怪。
“妈咪，其实昨天池哥哥也在场的。”她决定把烫手山芋丢给他。
哼，谁让他昨天那么对她，把她当成薛凝烟是吧？
那就让他当个夹心饼，夹在妈咪和薛凝烟中间，里外不是人。
“阿池也在？他回来没跟我说起这件事。”
“嘿嘿，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说就不说呗。”
“哼，不是不说，是不想说吧，怕我为难他的女人。”
顾昭言挑眉，“好了妈咪，她都知错了，就别为难人家了，万一池哥哥看到，岂不是让他为难？”
“就是要让他为难。”
杨素年轻时候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性格乖戾，心直口快，跟白缈差不多，所以她就非常喜欢白缈，甚至还想过要撮合她和顾珩。
只可惜白缈的心思一直都在何煦身上。
薛凝烟没办法，只能妥协，“顾夫人如果真要为昭言妹妹讨回公道的话，我无话可说，昭言妹妹，来吧。”
这么委曲求全，反倒显得她们咄咄逼人了。
“妈咪，不要。”顾昭言拉住杨素的手。
她小声说道，“妈咪你忘了，池哥哥也在，万一让他看到我们两个在欺负薛凝烟，他肯定会不舒服。”
薛凝烟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够好的。
顾华池肯定会站在薛凝烟那边啊，男人都会同情弱者，薛凝烟还是他的女朋友，只要在他面前哭诉，他就会心生怜悯。
岂不是给了他们促进感情的机会？
顾昭言才没那么傻！
“妈咪，我们先去换衣服，等爸爸和二哥出来了再说。”
杨素心里虽然生气，可也认同女儿的话，她狠狠瞪了一眼薛凝烟，“要是日后再让我知道你欺负言言，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凝烟不敢。”
“你最好不敢。”
杨素轻轻抱了下顾昭言，“你这傻孩子，受了委屈也不跟妈咪说，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真是傻丫头。”
“池哥哥也有为我打抱不平啊，其实不是很委屈啦。”
唐婉秋后来才知道女儿跟杨素母女还发生了争执，只是她不在，没法帮她说话。
“凝烟，我去跟素素谈谈，你先去换衣服吧。”
“也没什么好谈的，她对我本来就有偏见，这次我还自寻死路，她对我更反感了，心里只有顾昭言，哪里会看得上我？”
“她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我先去试试。”
唐婉秋进了更衣室，没看到杨素，只看到顾昭言在镜子面前整理妆容，她便信步走了过去。
“昭言。”
“唐姐，你泡完汤了？”
“嗯。我想跟你说件事。”
顾昭言眸光闪烁，“你是想说昨天早上发生的事吧？”
“你果然聪明伶俐。”
“我妈咪反应是过度了点，你也知道，护犊心切。”
唐婉秋肯定是想维护薛凝烟，毕竟她们也是母女，就像杨素维护自己一样。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她手一滑，眉笔瞬间掉落。
顾昭言弯腰捡起地上的眉笔，身上的大衣掉落，她站起来，连忙穿上厚实的棉袄御寒。
“我会跟妈咪说的，不会让你为难。”
唐婉秋没有回答，目光却一直盯着她的胸口处。
顾昭言将眉笔收起来，“唐姐，唐姐？”
唐婉秋这才如梦初醒。
“你在看什么？”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这条项链很特别是吧？我自己也挺喜欢的……”
唐婉秋看的不是她的项链，而是胸口那颗鲜红的痣。
顾昭言没有带围巾，衣领有点低，外套的扣子没有系上，隐约能看到沟壑，因为皮肤雪白的缘故，反倒显得那颗红痣特别的鲜艳。
那颗痣不算大，绿豆大小，因为在隐秘的地方，知道的人没几个。
“是挺特别的。”
“我的好姐妹眼光就是好，她送我的生日礼物。”
唐婉秋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之后顾昭言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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