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关押宁瑶的地牢。
门推开后，顾言一眼看到正在做运动的宁瑶。
她手上脚上缠绕的铁链，因为她的动作而不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被关了这么久，宁瑶的精神看上去并没有颓废和狼狈，依旧精神抖擞。
唯一不同的是在地牢里不见天日，宁瑶的肤色看上去白皙了很多。只是这种白皙，不是健康的肤色，像是因为卧床很久的病人。
“顾总？我应该没什么可利用价值了吧。”宁瑶停止跑步，用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盯着顾言。
“给你看几张图片。”顾言直奔主题。
张东立刻把打印出来的拿几帧图像，拿出来递给宁瑶。
宁瑶接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失声惊呼：“这是……我说那天初九怎么就摔倒了呢。当时我还以为老天给我的机会，是她自己笨死，没想到竟然是穆然。穆然，穆然……她为什么要帮我？她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啊，难道她也被那个女人给收买了？不不，如果是这样，那个女人就不需要我了……”
顾言听着宁瑶的自言自语，再看她的表情反应，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你和穆然，没有合作？”
“我和她？”宁瑶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听到顾言的话忍不住嗤鼻冷笑，“我怎么可能和穆然联手？穆然有穆然的骄傲，我也有自己的原则，我们俩遇到只会是火星撞地球，连和平共处都做不到，又怎么一起合作？”
顾言危险的眼睛，只盯着宁瑶。
宁瑶被他看得毛骨耸然，但是却面不改色，也没有躲闪退缩的意思。
“走吧。”顾言有了结论，转身往回走。
张东和方嘉毅一起跟上来，张东听到铁门关上上锁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顾哥，怎么这就走了？”
“穆然没有和她合作。”
“啊——”张东挠了挠脑袋。
“穆然在精神病医院那边，有什么反应？”顾言转而问张东。
张东脸色浮现出一点阴狠来：“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疯了，面对那么多疯子，她竟然很快就融入其中，一点值得怀疑的反应都没有。”
“她在精神病医院都忍得了，我们为什么不能等？”顾言一脚踏出地牢，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今天元旦，就这样吧。你准备回去休息，还是留下来？”
“也没觉得累。这里热闹，我就在方家凑凑热闹吧。”一个人在SH的张东，完全没有亲人，一个人过节就有点孤零零的。
“好。”顾言点点头，简单和方家兄妹、张东还有项晨告辞后，开车赶回家。
顾言抵达家的时候，灰蓝的天空变成了灰黑色。
顾言透过车窗向屋里看。
客厅的灯已经亮了，落地窗前，立着一道俏生生的影子。
九儿！
顾言心跳加快两拍，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快步走下车，奔向大门。
几乎他刚刚走到门前，门就被推开了，初九跳进顾言怀里：“言，欢迎回家！”
“小傻瓜。”顾言宠爱地抱着她原地转了三圈。
然后走进家里，顾言把门关上，一边拉着初九的手，一边换鞋：“下午，你一个人在家里，都做什么了？”
“本来想看会儿书的，结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都15点多了，就起来运动运动，出了一身汗冲了个澡。然后，你就回来了。”初九回答完，就神秘兮兮地看着顾言，“还是跟我说说你吧，你离开的时候说什么录像？那是什么？难道和这次绑架我的事，啊——我知道了，是穆然，和穆然有关对不对？”
顾言看着初九，有点惊讶她居然反应这么敏锐。
可是随后，他就不惊讶了。
穆然的事刚曝光，现在只有有点风吹草动，肯定都会往穆然的身上想。
“差不多吧，已经解决了。”顾言不想提起这个沉重的话题。
他担心初九知道真相，会再度钻牛角尖崩溃。
而且今天是元旦，也不是谈起这个话题的好机会。在揭露真相之前，他要先给初九做一些心理建设，一步步引导，直到确定她能够接受。
“哦？差不多，那就是没猜对。到底是什么事呀？”初九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但是口气听起来还算是轻松的，“该不会是，你们知道穆然绑架我的真正原因了吧？”
“没有。”
“没有？那录像是什么，穆然雇佣绑匪的画面？还是说，其实穆然是被陷害的，又或者受到可怕的威胁？”初九始终难以相信，那个曾经拼命保护她和孩子的穆然，最终会像宁瑶一样伤害自己。
就因为这抹不相信，她的心中就隐隐有一丝期望。
毕竟穆然曾经是她一直想要超越的偶像，是她最尊敬，最想变成的人……
“雇佣绑匪的人，就是穆然，不会有其他人。她也没受到外在的威胁。”猜到初九的想法，顾言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九儿实在是太善良了。
“哦……”初九的眼睛黯淡下来。
很快，她又没事一样地扬起头：“这个时间，还出去吃吗？”
“我换身衣服，然后出门。”
“好，那我也换衣服。”初九握着顾言的手，一起上楼。
两个人从家里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到了订好座位的餐厅，初九刚坐下来，就看到面若桃花，身姿妖娆的凌暮雪走了过来。
“凌总。”初九惊讶地站起来。
“真巧，新年快乐。”凌暮雪笑着打招呼，然后目光投向顾言，“顾总，新年快乐。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们，还以为传统佳节，你们会在家里吃饭呢。”
“是挺巧，你没回CD？”顾言的表情和声音，都冷冷的。
“恐怕要在SH叨扰一阵了，顾总别嫌我烦啊。”凌暮雪话中有话，并没有因为顾言阴冷无情的态度而退缩，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初九看着她对顾言频频露出的甜美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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