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戎深送我回来，有什么不对吗？”顾曦不死心的问。
“没有。”苏夕月干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端起桌上的茶喝。
顾曦觉得奇怪，苏夕月很少对自己这么冷淡，她做错什么事了吗？
顾曦看了眼顾明恩，用眼神向她求助。
“哈哈哈。”顾明恩乐得开怀，笑道，“就是太正常了，你妈才不高兴，你还看不出来吗？”
“嗯？”顾曦不明白，问苏夕月，“妈，爸，什么意思？”
苏夕月耷拉着脸，不理她。
顾松成看不下去，在旁边解释道，“意思就是你妈看不下去了，有时间去陪厉家的男人，你倒不如找个男朋友打发一下时间。”
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厉戎深就是她男朋友啊！
顾曦欲哭无泪，捏着苏夕月的胳膊靠上去撒娇，“哎呀妈，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儿的吗，我还这么年轻，又不是嫁不出去。”
苏夕月也不是真的生气，一下就笑了，伸手在她鼻尖轻轻戳了一下，“你呀，就会说好听的，以后除了公事，不要和厉戎深来往，听见没有？”
“为什么？”顾曦瞬间绷直了身子，“厉戎深不好吗？那可是整个海城的梦中情人，他日理万机的，抽出时间陪我，是你女儿我赚了！”
“呸呸呸，什么梦中情人，就是个单身汉，”苏夕月一点也不避讳，直言道，“厉戎深比你还大几岁吧，别人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他一点结婚的消息都没听见，厉老爷子和你厉伯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顾曦挑了挑眉，唇角向下耷拉，没有反驳。
苏夕月的话虽然不好听，但都在情在理，厉戎深这个年纪，不结婚就算了，一点绯闻都没有，的确耐人寻味。
唯一一次被抓到和顾曦在超市买菜，还被认成别人，挺惨的，也怪不得这些天天想着抱孙子的长辈吐槽几句。
突然大家都没了话，不远处刘妈的自言自语的声音就传到了众人耳朵里。
“不会呀，我刚刚看见，那个男人对二小姐很体贴的，是厉总吗？”
“刘妈，你说什么？”苏夕月没听清，转头又问了一句。
“没什么！”顾曦抢在刘妈开口之前混淆视听，“刘妈说厉戎深帅气多金，为人又绅士体贴，对女人格外照顾周到，哪有妈你说的那么不济。”
“哦。”苏夕月没有起疑，把头转了过去，说道，“再好又怎么样，也不可能做我们顾家的女婿，别人家的，挤兑两句也无妨。”
顾曦抿了抿唇，有些心虚的没接话。
苏夕月虽然没有明面上反对顾曦和厉戎深的事，但话里话外，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这件事，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岂止是不反对，而是完全没想过，下意识就当成了零概率事件。
说着说着，顾松成又提起厉森住院的事。
“听厉家的下人说，你厉爷爷送进医院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是同一辆急救车下来的，直接就进了手术室，厉戎深有没有跟你提起？”
“有这件事吗？”顾曦莫名道，“没提过，可能只是顺路吧，救护车本来就是救死扶伤的。”
“未必。”顾松成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说，“厉家什么身份，老爷子躺在上面情况危急，司机敢停车让无关紧要的人上去？恐怕，这里面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到底是老一辈，看事情的眼光狠辣，一针见血。
顾曦闻言，低头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
下午见面的时候，她想当然的把厉森住院的事情和厉戎深联系在一起，确实没考虑别的。
能和厉老爷子坐同一辆救护车的，身份一定也不普通。
如果厉戎深没有说谎，那么，一同被送进医院的人是谁？
厉森除了知道厉戎深和顾曦的关系之外，还受了什么刺激？
这些事情，顾曦一个晚上都没想明白。
不过，第二天她就有答案了。
彼时顾曦正在会议室研究shadow进军综艺的细节，女秘书神情慌张的闯进来，到她身边耳语。
“厉老爷子来了。”
顾曦睁大了眼看着她，确认消息的真伪。
女秘书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是真的。”
顾曦浑身的神经瞬间绷紧，猛的吸了一口气，因为开会而出来的疲倦一扫而过，整个人都清醒了。
“先过去看着，我这就去。”
她说完，就赶紧让张娉婷接手会议，这才起身匆匆离开，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她一走出会议室，就透过玻璃，看见了坐在她办公室里会客区的厉森。
女秘书已经端了咖啡进去，厉森的管家神情严肃的在他旁边站着。
顾曦一边走过去，一边在心里盘算厉老爷子这会儿来找他意图。
厉戎深昨天和他摊牌了，厉森这么快找上门来，一定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所以，厉老爷子这么迫不及待就要下“逐客令”了吗？
“厉老爷子。”
顾曦推开门进去，走到厉森旁边的沙发坐下。
厉森看见顾曦，面上带着不深不浅的笑意，“突然跑过来，打扰你工作了吧？”
“不妨碍的。”顾曦笑得有些尴尬，勉强保持着镇定，“手底下的人很能干，不太需要我操心。”
厉森点了点头，转头透过玻璃，将整个办公区扫了一圈，语重心长的说，“的确能干，比起你爷爷那会儿，公司在你手上，才是重新活过来了。”
“厉老爷子夸奖了。”顾曦谦虚的说。
“我可不是在捧你，”厉森转头看了眼管家，管家便拿出一份文件，放到两人身边的茶几上，“来之前，我已经让他们做好调查了，顾氏现在正在做产业转型，这很好，不过，始终厉氏在这方面做的时间较长，经验更丰富一些，这里有份合同，你把它签了，从今以后，顾氏任何的发展意向，厉家都会无条件支持。”
厉森明显话里有话，和厉戎深接触这么久，顾曦当然也不傻，听得很清楚。
厉家和顾家几代交好，任何事情都打不断这种联系。
而将来，执掌厉家的是厉戎深，顾曦也会成为顾氏集团的火车头，彼此风雨搀扶，情谊不变。
这一纸合约，就是厉家给出的承诺，永远不会背叛两家的关系，这对于还在发展中的顾氏来说，就像开出了无数张空头支票，没有上限。
厉森用整个厉氏集团的储备，来换顾曦安守本分，不再纠缠厉戎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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