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你已经干这行两年，是不是每次遇上怪物的时候，都会像今天这样......难受？”半晌，乔猛地抬起头，看向副驾驶位置的罗冲问道，“那座巢穴中足足超过五十个受害者，哪怕每年只有一两个，那也是超过二十年，可是至今才被我们碰上。
我们杀死了怪物，留下一家人痛苦不堪，继续面对失去了亲人的剩余人生，就好像海莉，还有更小的本，他们......他们失去了家庭支柱的哥哥，今后的生活会非常艰难，再加上怪物的出现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也许以后他们在心理上都要面临疾病痛苦。”
“乔，其实这已经算是不错的，至少我们发现了，并且解决了，这世上很多怪物甚至恶魔之类，能够潜伏在人类身边几年、十几年乃至于几十年。”罗冲也很无奈，这个世界上的“猎人”本质上也只是强壮一些的普通人，他们并没有什么可靠的辨识手段，能够区分怪物与正常人，总不能见谁都泼圣水，或者拿银质物品划拉一下吧？
“乔，你知道吗，乔纳森救我的那次，被恶魔附身的是我的邻居，那是一位非常慈祥的老人，整个镇子上，所有人都认识他，几十年了，很多人甚至是在他的陪伴下长大的，比如我。”安娜苦笑着说道，“可是谁能想到，他竟然是怪物呢？
乔纳森没能杀死他，只是用咒语将他驱散，让恶魔滚回了地狱，还是在我面前做的——你可能想不到，看乔纳森与恶魔打斗时，我甚至非常仇恨他，直到他把恶魔制服，用恶魔陷阱将他困住的时候，我依然哀求他放了恶魔。
然后，他就当着我的面审问了恶魔，我才知道在我只有二十多年的人生中，镇子上去世的人口，将近一半其实都是被恶魔害死的，而且还被夺走了灵魂，哪怕是寿终正寝的正常人，有不少人的灵魂也被他偷走，让他们再也无法升入天堂。
这里面包括......我的父母，恶魔为了获取灵魂完成‘任务’，突然开始不顾一切制造杀戮，也是因为这个才被乔纳森盯上；之前还把我作为目标，只是因为说不清的原因，它没办法夺走我的灵魂，甚至没办法用恶魔的力量影响到我，这才放弃了。”
“去后面睡会儿吧。”罗冲苦笑着推开车门下车，将驾驶位上的乔横抱着放进后车厢，“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也许你还会想起海莉或者像她这样的人，但是等你经历了足够多的‘工作’，你会逐渐适应这种——嗯，怎么了？”
“乔纳森，你准备一直这样吗？”乔翻了翻白眼，没搭理某坠落天使，反手从堆在角落的携行具中抽出四寸短管左轮，反复把玩着问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艾伦坚持不让我加入这份‘工作’，可是我也明白，这些也许就是我今后需要面对的生活。”
“老实说，这样的日子我其实一天都不想过。”罗冲无奈的摇了摇头，前世他只是很普通的华夏一员，过着辛苦的日子，一年收入都赶不上现在一次“工作”，但好歹很安全，一个县城一年都不见得有一次人命案件，“可是，我不敢停下。
安娜提到的那只恶魔，其实非常一般，他的力量也就比普通成年壮汉强出一两倍，受伤了会痛苦，被食盐或者圣水命中也会瘫痪，对我来说甚至谈不上什么威胁，但是，恶魔能够留下上千年的各种传说，难道真就是这样吗？”
他永远不敢遗忘，后面那些各种各样的大小BOSS有多可怕，随便一个响指就能直接抹杀一条人命，随便搞次“实验”，就会让整整一座城镇变成鬼城，更别提后来的“天启”、或者叫“世界末日”，不论恶魔还是天使，甚至是那位“上帝”，其实一点儿都不在乎地球上几十亿人的生命。
怎么办？难不成干等着他“打响指”，让整个世界只剩下几个“主演”？不好意思，罗冲是华夏人，这辈子从没考虑过“顺应神的意志”，天塌了就补天，有洪水就治水，方法也许不见得对，却绝对不包括“躺平等死”！
“所以，我们继续？”乔顺手扔下短管左轮，面颊红润的问道。
“小碧池，你说的‘继续’，是哪个方面？”安娜继续调侃。
“随便！”乔“恶狠狠”的掀翻某人，“你不是‘传奇’吗，总不会连这个都做不到吧？”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饱受“摧残”的某人迷迷糊糊躺在后车厢睡着，两个女骑士到了前排，开着旅行车继续回家。
“安娜，你真的不介意？”副驾驶位的乔依然不放心。
“介意什么？鬼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就没了，我虽然没有过其他男人，却也没听说有谁真的能让女人快乐三个小时。”安娜无所谓的耸耸肩，“至少在找到更好用的男人之前，随便了——还有，你这小碧池也不在意？”
“本来，我答应你跟来的时候，确实想过和你抢，可是这些日子的经历让我明白，很多‘底线’其实没这么重要。”乔沉默了半天才语气落寞的回答，“怪不得我每次想要干这个，艾伦总是告诉我，选择这样的生活，就不要后悔，也许，这就是常说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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