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长下意识问:“草谁?”
云乐:“……你大爷。”
车厢内顿时一阵爆笑。
生死路上的凝重总算被冲淡了些许,车长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差点笑岔了气,“那你操不到了。我大爷早十年前就死了。”
路鸥乍一听见这句话,以为这会是个沉重的话题,谁想身边的钟德容还开玩笑般接话:“就算没死,云小乐怕也有心无力吧?才十九呢,还是个处。”
“那可别是被我大爷给操了吧?”车长大声嘲笑。
车厢内又一次哄然大笑。
对他们这样时刻面对死亡的人而言,死亡早已经是可以用来肆意开玩笑的事情了。他们仍然对死亡抱有敬畏之情,却绝不恐惧死亡。
“我哪有!”云乐扯淡扯不过这群老流氓,被逗得面红耳赤,讲话开始不过脑子:“我……我才不是!”
“你不是吗?”车长哈哈大笑,“那你倒是跟哥说说,当年你几岁啊?”
云乐哑口无言,突然发现自己连着两世……女朋友都是五指姑娘。
“她……我……我不记得了!”云乐像只煮熟的大闸蟹,从头红到了脚,“反正她、她……”
“别不是五指姑娘吧?”车长直接给笑趴在了控制台上,“哎哟副队,我年轻的副队啊,你可别笑死我了。”
钟德容也跟着笑得很猖狂。
在这种欢快的环境下,连路鸥的嘴角也控制不住地上扬了起来。他悄声问钟德容:“你们平时都这么开玩笑吗?”
钟德容替他理了理头盔上的收束带,声音散在纷扬的笑声里:“他们也就看云乐年轻才欺负的他。部队里嘛,阳气重。你别看出去了人模狗样的,一个个都是老司机。”
路鸥深以为然。
男人都这样,身边都是熟人的时候开玩笑就守不住度。异性就不一样,容易把这样的男生当成流氓。
“你介意吗?” 钟德容打量着他,突然问。
路鸥想了想,“你在说开玩笑的事情?”
钟德容就笑了,“我以为你会介意的。”
路鸥:“矫情。大家都这样,有什么可介意的?”
钟德容低声道:“部队里其实不忌讳这样的玩笑,私下里开开无伤大雅。何况现在都是朝不保夕的人了,也不知道还剩几句话能讲。趁还能说,多说点,谁也不会嫌弃。”
路鸥下意识看向云乐,发现他即便是被开了这么久的玩笑也没有丝毫恼色。恐怕这不仅是他们关系好的原因,更多的,也是为了给这苦闷难熬的一程添点零散的亮色吧。
他转过头的时候,突然意识到钟德容的手停留在他收束带上的时间似乎太久了点,于是提醒道:“好像差不多五点半了。”
钟德容颇有点可惜地看了眼腕表,这才松开路鸥的收束带。
他起身走到指挥台前,开启无线电:“距离五点半还剩一分钟。各单位注意检查车辆和装备。”
车辆内的所有人都正色以待,乘员室、动力室、指挥室被道道铁门隔开,路鸥的眼前除了车内的金属,就只剩下钟德容和云乐。
几十秒后,无线电中先后道:
“报告指挥员,驾驶室检查无误。”
“报告指挥员,动力室检查无误。”
“报告队长,侦察车检查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报告队长,运兵车检查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云乐也道:“报告,指挥室兼载员室检查无误。”
此时距离五点半还剩十秒。
钟德容坐上指挥位,掐着点道:“出发。”
云乐一侧的无线电传出声响:“血猎小队,此行目标F市基地,请务必完成任务、平安归来。”
“是。”钟德容道。
沉重的装甲车轻盈地开往地下基地的出口。在通过保卫部门的检查之后,钟德容的眉眼终于染上煞气:“各单位注意,车辆即将驶入地面。务必小心进行全方位警戒,侦察车发现异常情况立刻报告给我,指挥车对两翼保持警惕,运兵车殿后注意安全。驾驶员随时把时速上报。各部门副驾驶注意观测道路、敌情和卫星图。
“我们按原计划依照北南公路的路线行驶。今晚预计六点半就会入夜,六点半前目标毗山地下基地,补充资源后,明日天亮再继续出发。”
语毕,他又对云乐道:“定时检查通讯装置,随时保持与基地的联络。”
“是。”云乐应道。
路鸥此前一直没有注意到装甲车内部的装饰,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这里被刻满了十字架,配合着满室的金属,像一个悬着铡刀的牢笼,随时都要落下审判。
他记得钟德容不太喜欢十字架,也难怪刚才一直待在装甲车外。
“乌鸦。”钟德容突然扔给他一把长匕,“注意自我保护。”
路鸥拉开长匕,看见柄部和刃部都被刻上了十字,心知这把武器恐怕是钟德容自己用惯的。
他皱眉道:“我还没有脆弱到这个程度吧?需要你把自己的武器给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钟德容道,“你手上握着最重要的情报,是整个队伍里最不能出差错的人。上级下了指示,任务如果完成不了,全队拼上性命也要把你安全带回基地。”
“那我反而还给你们拖后腿了?”路鸥叹息,“真是麻烦。早知道瞒着你们混进队里,哪来这么多事?”
钟德容正待说话,无线电传出声响:“报告指挥员,我们即将进入地面。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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