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01.
东京的夜生活开始了。
落地窗外时常能看到踩着细高跟的漂亮女人走过, 她们看起来既妩媚又落寞，爆豪樱子数到第十一个时，听到了赤司征十郎的声音：“我知道，白天时我有些太严厉了。”
爆豪樱子怔了一下，她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回答, 过了好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应该说什么：“没有这样的事……”她说道，而且她其实是发自内心这么感觉的, “赤司前辈这么用心的教导我, 我很开心，也非常感谢。”
“你不需要说这种客套话。”赤司倒很直接地说道，对面街道恰好亮起霓虹灯来, 打破夜空晦暗的绚烂旖旎光芒倒影在赤司的脸上, 她似乎看到了赤司眸间溢出一抹金色，是错觉吗……
金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但赤司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 这就不是错觉了。
“我真的是这么感觉的。”爆豪樱子说道。
“毕竟，”赤司却没有理会她这句话, 他看着她的眼, 说道, “你当时对我说，你想成为英雄的目的是为了变强。”
爆豪樱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句话……爆豪曾经说过，不要把她这一面暴露给任何人的。
第二人格的赤司尚好, 可第一人格的赤司……爆豪樱子知道如果是典型的合格英雄的话, 会不赞同、甚至是视这种说法为洪水猛兽的。
空气中有看不见的弦绷紧了。
正在这敲门声响起。
“请进。”赤司说道。
进来的是个服务生, 她将落地窗的窗帘拉上，然后给他们打开了所有的灯，并且说道：“抱歉，对面的霓虹灯比平时早开了十分钟，所以我们没及时拉上窗帘，干扰到您了。”
“无妨。”赤司抬了抬手说道，“你先出去吧。”
“好的。”服务员说完后微微鞠了个躬，离开了。
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安静中。
她紧张得有点厉害，所以先开口叫了声：“赤司前辈。”
“如果是在从前，我会以我个人名写信给雄英，认为你不适合成为英雄。”赤司说道。
这是相当不近人情的行为了，以赤司的影响力，雄英真的可能会开除她的。
她皱起了眉，又叫了一声，“赤司前辈。”
“你不害怕么？”赤司问道。
她说道：“赤司前辈说的是‘在从前’，而不是现在。”
“你很理智。”赤司说道。
“那现在呢？”她问道：“赤司前辈会如何做？”
“经历了一些事，对很多东西的要求也就降低了。”赤司回答。
“包括对英雄的要求吗？”她问道。
“成为英雄应该是没有那种硬性条件的，任何人都应该成为英雄才是。”赤司说道。
“啊，您的意思是英雄不应该成为一种职业吗？”她问道。
“不好说。”赤司说道。
敲门声又响起了，这次是上菜，爆豪樱子看了菜品后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家意大利餐馆，主菜是奶油鳕鱼，旁边还有炸得金黄色的芝士饺。
“现在已经不是工作时间了，就不要说这种沉重的事情了。”赤司微微一笑，说道。
“好的，赤司前辈。”她拿起刀叉准备用餐，同时在心里腹诽道：明明是你先说那些吓我的。
她还是很喜欢吃鳕鱼的，奶油中和了鱼腥味，而且让鳕鱼的味道更加鲜美。鳕鱼本身就属于口感特别好的那种，一口咬下去后真的是幸福到冒泡泡。
然后她就听到赤司说道：“这家餐馆的意大利菜，和你在意大利吃的意大利菜相比如何？”
爆豪樱子当场差点呛死。
她趴在桌子上一阵咳嗽，然后幽怨地看向赤司征十郎：“赤司前辈……说好不谈正事的吗？”
“没有谈正事啊，只是闲聊。”赤司微微一笑，“西西里岛其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
爆豪樱子选择当场去世。
赤司知道她从意大利来的了啊，说不定连巴里安都知道了……好吧，赤司是万能的。
之后赤司没再说这种可怕的话了，两人当真只是闲聊，不过爆豪樱子已经被赤司整得一惊一乍了，芝士、白蘑菇和火腿肉将她的心伤稍微抚慰了下。
赤司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少女，有点想笑。
所有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啊，还真是小孩子。
02.
东京。夜晚。
巡逻完后赤司带她去了一家烤肉店，赤司说当他们还是学生时就常常去这家烤肉店。她不太清楚为什么赤司会选择带她去各种地方吃晚饭，仔细想想还有点受宠若惊，但是两人之间相处的氛围却是挺轻松的，也一般不聊严肃的话题，只是闲谈而已。
但吃了一半烤肉后赤司便接了电话后先行离开了，她一个人回了事务所，正好碰到了正要出门的黄濑凉太。
“呀，你回来了。”黄濑凉太说道。
“恩，黄濑前辈要出去吗？”她问道。
“嗯，去警局一趟。”黄濑凉太走了几步，回头问道，“一起去吗？”
“你这个说法让我联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她说道。
第一天的那个可怕的夜晚，青峰大辉也是用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动作回过头来，说了句“一起来吗”。
黄濑凉太笑了起来，“那是个意外，不过偶尔有那样的经历，等你老了后就会有所触动吧，比方说会萌生‘这才是真正的青春’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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