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道兄,我怎么总感觉不对劲?”
赤水城,鲍吞晶原本正在打坐行功,忽然站了起来,满是焦虑地问一旁的无名叟郝间往。
“少安毋躁。”
郝间往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沈奇,那位沈家家主这些天做为阶下囚,倒是老实得很,只等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利用他把沈白引入陷阱即可。
至于鲍吞晶所说的不对劲,郝间往可没有什么感觉!
整个赤水城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修行者,沈家被连根拔起后,整座城池都在鲍吞晶和郝间往这两位大乘期修士的控制下,完全不担心有什么风声传出去。
不过,既然鲍吞晶那么说了,郝间往也准备装模作样一番,安慰安慰鲍吞晶。
不过,郝间往心底却是嗤笑不已:“这鲍吞晶被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有一点点大修士的样子?真是不堪!”
鲍吞晶见不得郝间往慢慢吞吞的样子,连连催促他赶快推算一番。
郝间往这才当真施法,但下一瞬间,他赫然看到,正自不安地来回走动的鲍吞晶头顶,那本已镇压住了的气运正自迅速变色!
由黑,转灰!
坏了!
这是又有人算计鲍吞晶,并且已经成功了?
但不可能啊!
镇压鲍吞晶的气运,是由郝间往亲自出手的,若是有人以术数法门算计,必定会提前引起郝间往的警觉。
眼下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性!
其一,鲍吞晶真的要死了,而且不是因为被算计,那就是有强大到不可抵抗的危险存在,正迅速接近这里!
其二,则是有一个在术数之道上超越了郝间往许多倍的高手,把郝间往一起算计进去了,这才使得郝间往未能提前察觉!
下意识的,郝间往就把第二种可能排除在外了。
他绝不肯承认有其他人在术数之道上可以超越他!
既然第二种排除了,那就是第一种!
走,离开这里!
郝间往当即起身,但又立刻定在了那里,脸上皮肉抖动,硕大的汗珠接连渗出。
鲍吞晶即便在焦躁中,也察觉了郝间往的不寻常,他这下子更加惊恐了!
“道兄、道兄!你算出什么了?”
鲍吞晶连声催问。
角落里,沈奇的心也狠狠提了起来,万一真的是自己儿子要来救自己,这两个大乘期的家伙会不会狗急跳墙,先把自己杀了泄愤?
却说郝间往此刻,心中的纠结着实难以言述。
他其实只是不肯承认有人比自己的术数造诣更高,但理智上,他很清楚,他并非真的站在了术数一道的绝顶。
如果是有高人出手,把他郝间往也算计在内,他一旦轻举妄动,恐怕就会彻底万劫不复!
众所周知,以术数算计他人,布设陷阱,其实有多种思路,其中最常见的两种,一种以《紫微斗数》为代表,长于布局谋篇,被算计之人若不能做出正确应对,哪怕你躲到天涯海角,也不免一死;另一种,则是诸多术数法术喜欢使用的法子,那就是借力打力、因势利导,令被算计之人步步踏错,一点一点迈入死局,对付这种局面,最好的方法就是原地不动,什么也不做,任对方百般算计,只要落不到你的身上,就丝毫无碍。
沈白的《四极六泰违命筹》就属于这后一种。
郝间往眼下无法判断对手是谁,动用的又是何种法术,自然不清楚是应当原地不动,还是赶快动起来寻找一线生机。
此时此刻,一旦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那就死定了!
正因此,郝间往才犹豫了。
“不行,我还是要先知道到底是谁在算计我,先看看我自家状态如何!”
郝间往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只是,他所传承的这一门术数道法,用于推算自身时所需付出的代价非常大,他擅长的还是寻找强横无匹的存在镇压气运,按照道理说,只要自身气运稳定,对手的算计即便落在身上,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害。
郝间往狠下心来,将凌花姥姥死后,他好不容易搜刮到的所有修行资源都投入到自己的法术当中,以求推算出自身状况。
片刻后,他顺利得到了结果,但这结果却让他心都凉了!
气运暴跌!
已经成了纯黑!
只比鲍吞晶好上那么一点点!
说起来,鲍吞晶似乎比郝间往还要强一些。
鲍吞晶气运动摇之后立刻就心烦意乱。
郝间往这里却是没有丝毫感应!
“这不可能!这是谁的手段?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此刻,郝间往慌了!
“郝道兄,你到底算出了什么?你倒是说呀!”
鲍吞晶急得不行。
郝间往无意中往他这边又瞥一眼,登时亡魂大冒!
灰白色!
死兆临头!
下一瞬,不等郝间往出声惊讶,便见一个长发及腰,潇洒飘逸的青年道人,侧卧在一柄如意法器上,手中还握着一卷竹刻道书,停在了两人上空!
“无遮天魔、无名叟?”
青年道人将道书从眼前拿开,动作是那么优雅从容,狭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动,夹了底下那两名大修士一眼。
郝间往心知不妙,当下就要否认。
但鲍吞晶神昏智竭,暴躁早已吞没理智,当即骈指一比,对青年道人毫不客气道:“某家正是无遮天魔鲍吞晶,你是哪里来的无名小辈,也敢站在爷爷头上!”
青年道人嘴角一提,不以为意地轻笑道:“崇岳观弟子夏慕,见过二位。”
郝间往大吃一惊,崇岳观!
十大道门中,药王宗、灵华派、崇岳观和泰始宫来自天外,这在大修士们之中并非秘密,只是低辈修士因为时间太久,大多忘记了而已。
其中,药王宗和灵华派都属于广收门徒,在摇光星上影响力很大的那种。
而崇岳观和泰始宫一向低调,收徒标准严格无比,门人弟子也很少随意出山走动。
但是,每次崇岳观和泰始宫弟子出世,都必定会名满天下!
郝间往急忙道:“原来是夏道友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夏慕仍旧微笑道:“夏某奉命前往药王宗恭贺丹犀师叔继位宗主,只是贺仪尚未备齐,路过此地,特来相借。”
郝间往松了口气:“不知是要借何物?”
夏慕将手中竹刻一抛:“便是二位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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