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呗满脑子问号的看着厉闫，“我、我没挑食。”
“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厉闫盯着她转来转去的眼睛，看起来特别的可爱，但是他故意“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情。
“刚才不是说奶茶不好喝？不是挑食？”
“这个……”
苏糖呗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奶茶，又看了看厉闫有丢丢严肃的表情，嘟嘟囔囔地小声开口，“是小鱼干它们说、说不好喝的，还说不、不干净。”
厉闫淡淡地开口，“嗯？”
苏糖呗端着才喝了一口的奶茶，站在原地不走，也不上车，就看着厉闫的眼睛，“它们说这、这几家奶茶店不、不干净。”
弱弱地低头，端着奶茶的手互相勾着，“我、我不想骗人，更、更不想骗闫哥。”
厉闫：“……他们是谁？”
“啊？”苏糖呗不解地看着他，随即迷糊地反应过来，“就是、就是那些小鱼干。”
厉闫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刚离开的奶茶店外面的鱼池。
这里距离学校不远，加上稠城的人都觉得家里、店里养鱼会带来福气，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养几条，刚才他们经过来的奶茶店门口都有。
厉闫的眸子一沉，“你说的‘他们’是那些鱼？”
“嗯嗯。”苏糖呗点点头。
“就是它们和我、我说的，它们告诉我，这些奶茶店有些过期的东西都不丢……还有那些珍珠都过夜了，他们好坏、好坏的……”
“我们看到的第二、二家奶茶店，前几天就、就有人吃坏了肚子，过来要、要赔偿的时候，他们、他们还打人！”
苏糖呗不知道自己生气的样子，奶凶奶凶的，看起来还有点萌。
厉闫没说话，听着她结结巴巴地说着刚才“听”到的事情，一直都苏糖呗停下来。
他才开口。
“所以刚才你在那几家鱼池停留那么久，就是听……它们……在和你说话？”
厉闫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很搞笑，可是小姑娘认真点头的样子，让他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
再联想到自己之前好几次看到的画面，他的心揪了起来，“之前，我家那两次，你也是在和鱼……说话？”
苏糖呗刚要点头，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苏郁迟说的话，如果不想要别人当成异类，就不要在别人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手里的奶茶掉在了地上，苏糖呗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糟糕！她的马甲要掉了！
厉闫看着她这个反应哪里不知道她刚才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小姑娘不会撒谎，每一次回答不上来或者不能回答的时候，就会捂住自己的嘴。
一次两次之后，他也就发现了规律。
远处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学生，熙熙攘攘地街道上，打闹声、嬉笑声，掠过耳畔，厉闫看着苏糖呗紧张的眨眼睛的样子，抿嘴，许久不曾开口。
过了一会儿。
厉闫将地上掉落的奶茶捡起来，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主动牵起苏糖呗的手，“我送你回家。”
苏糖呗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估摸不准自己刚才是不是就是鱼翅哥哥口中的掉马甲了，但是看着厉闫此时严肃的表情，她的心里很为难。
她不想要骗闫哥。
很不想。
……
半山居。
厉闫送小姑娘回了她家后，径自朝着后面的观山别墅走去。
“哒哒哒”的跑步声传来，苏糖呗从身后抱住了厉闫的腰，用脸蹭着他后面的校服，闷闷地开口，“闫哥，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秘密。”
厉闫放在身侧的手握紧拳头，他的心里其实也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小姑娘身上这些“奇怪”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脑子有病，那就是真的真实存在……
如果是真的……
如果被人发现了她身上的“异处”，等待她的后果必然不会是好的。
厉闫眼睛里的挣扎和纠结，苏糖呗没有看到。
她紧紧地搂着厉闫的腰，之前苏郁迟和她说过的那些话，此时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她从来都不是傻子。
甚至对于人的情绪转变有着格外敏锐的感知力。
之前她说了那些话以后，闫哥的状态很明显不对，这段时间苏郁迟请的老师不仅仅有教她知识，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教导。
苏糖呗的心揪痛了一下，这种感觉很陌生。
“闫哥，我其实……”
“好了！”厉闫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总是有些别人得不到的温柔，“我对你的秘密不好奇。”
苏糖呗的心又揪痛一下，她的手紧紧的抱着他，“闫哥……”
厉闫装过神来，对上她慌张的目光，“慌什么。”
“怕、怕你又不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苏糖呗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自己有多么的紧张，她低着头目光，不敢看其他的地方。
最后把目光集中在厉闫的皮带扣子上，有了视线的落脚点后，她说话也顺畅了一些，“闫哥，我乖，你可不可以不、不生气。”
厉闫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看着小姑娘紧张拘束的样子，心提了一下，缓缓地开口，“我没有生气。”
苏糖呗：“我、我不信。”
厉闫：“？？？”
小姑娘掰着手指头开始历数他之前生气的次数，“每次闫哥生气都、都不理我，我给你买、买奶茶，你、你不喝，你还只和松松玩……”
看着她认真说这自己“生气”的样子，厉闫的嘴角微微的上扬。
这就是他看上的小姑娘。
虽然傻傻的，憨憨的，但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看到他就扑上来，让她乖乖的就乖乖的，偶尔脾气上来了，买点零食就哄回来了。
这么好的小姑娘，她是谁，是什么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突然想到了他哥哥之前找他谈的那件事情，脸色肉眼可见的沉淀了下去，苏糖呗说完没有听到回音，抬头就看到厉闫盯着自己的冷淡样子。
心一揪，脑海里再一次浮现了一个新看的电视剧情节，她踮起脚尖，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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