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充耳不闻，借着竹矛弹力，往前一送，竹矛的尖端轻而易举的刺破了他的皮肤，瞬息之间洞穿了他的咽喉。
“还没有。”这时候，赵成才回答。
冰系的改造者重重倒地，眼睛里还有着错愕，大概是没有想到赵成的果决，指尖一道灵气消散。
竹矛回转，也不看，就直接刺向身后地面，“现在死了。”
轻轻甩掉竹矛上的血迹，手指抚过又加深了一些的裂缝，赵成这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结束了。”
“结束了。”远远的一棵树上，风和同样说着，缓缓放下望远镜。
紧握的掌心，已有汗迹。
他身在事外，却看得比谁都紧张。
“王刚的算盘没有得逞，他——”说话间稍微停顿，吐出一口气，“很果断，也够狠。”
崔龙点点头，“是啊，也很强。”
从他们发现信号到现在，也不过才短短的时间，但过程却格外紧张，每一秒都似乎格外漫长，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瞬间之间，攻守变化，远远超出他们的推演。
风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递了过去，“现在该你准备了。”
崔龙接过，随手放进兜里，“我知道。你呢？准备怎么做？现在就过去？”
“太早。”风和摇摇头，顿了顿，又解释着，“他确认不错，但就以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面对第二轮，也是死路一条，现在接触他也没有意义，反而可能会暴露我。”
崔龙皱着眉，“你现在的评价，和之前并不一样。”
风和点点头，“我也很疑惑，所以还要再看。而且我现在就去找他，说不定他会直接把我捅死，就算他不杀我，我现在对他也没什么价值。”
说着，就叹息一声，“再等等吧。我们该走了。”
……
竹矛擦干净，放在原来的位置，赵成靠车站着，默然不语。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有微风刮起来，配合着空气中的潮湿，天地间更添了几分寒意，连带赵成的神色，也更加的冷。
从清醒到现在，所做所为，走马观花般的在脑海中浮现。
做过的每一件事，接触过的每一个人，他都记得很清楚，一一排除，最终只留下了唯一的一段记忆。
镇外荒山。
事实上，不用多想，当这两个人出手的那一刻，他几乎就已经确定与其有关，有能力掏空荒山建起一座实验室的人，或者说更深的幕后，才有资本派出两名改造者。
除此之外的别的人，都不够格，之所以再想一遍，不过是一贯以来的谨慎。
这两人就在必经之路上等候，显然早就知道了行踪，赵成立即就怀疑起崔龙来，甚至不用怀疑 ，直接就可以确定是他，只可惜，他早就离开小镇，否则……
想到这里，赵成冷冷地笑着。
“缉查处。”他缓缓地说出三个字。
幕后的人能找到他，大概也是通过这里了。
“倒底是谁想杀我呢？”
赵成想了想，就走过去，认真的检查着尸体，片刻后，他就放弃了，两个人身上，除了那个印记外，没有丝毫特别的地方。
脸被破坏的很严重，如果没有印记，扔到路边，大概直到腐烂，也不会有人来认领。
“看来，还要依靠你们啊。”赵成叹着。
天渐渐变亮，再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路上就有人出行了，赵成看着不远处的两具尸体，平复着心情，点开了通讯仪。
不久之后，一辆车从反方向驶来，到跟前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人，是祁华辉，刚下车就问着，“人在哪里？”
赵成指了一指，祁华辉朝着一看，又返回去，从车里拿出两个尸袋，走到尸体前，看到赵成还在原地不地，扭过头，“帮忙啊。”
赵成愣了愣，随即无奈地走过去。
他的车改装过，后备箱的空间很大，两具尸体放进去完全没有问题，盖上车盖，祁华辉拍了拍手，“好了，这件事我们会调查。”
赵成点点头，没有说话，在缉查处，他只是个编外，还没资格决定什么。
“这件事你是当事人，所以调查进度及时分享给你，另外，如果有需要，可能会让你参与进来。” 祁华辉又道。
“我没问题。”赵成回着。
“那就行。”祁华辉转身，拉开车门，刚坐上去又探出头，“对了，大人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什么？”赵成立即问。
“大人说，缉查处太大了。”祁华辉说完，就摇摇头，“我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过大人说，你会懂的。”
懂吗？
大概是懂了。
看着祁华辉的车远去，赵成默默思考着这句话。
自古黑暗无处不在，一个房间，关上门，就可以容纳很多龌龊，更何况是一个权柄极大的组织。
这组织有多大，容纳的黑暗就有多深，自古，都是如此。
不过，很快，赵成又有隐忧。
姬化单独给他带话的行为，很值得商榷，赵成并不认为自己值得他这么做。
“罢了。”想着，就摇摇头。
这种事，总是说不通的，但也会解开的一天，“暂时就先这样吧。”
回到车前，看一眼，就愣了愣，扭头看向祁华辉离开的方向，“过份了啊，又不是没看到，也不说带我一程。”
不过试了一下，车还能启动，损坏的并不严重，清除座椅的冰屑，座上去，发动了车子，也就将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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