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他离了婚,可他却如同龙卷风一般突如其来,破坏完毕旋即消失。
事件发生在Z医院,事先无任何朕兆。她当时偶感小疾,一人去医院看病。医院一层大厅的人并不多。她把双肩包放在休息椅上,自认为很安全,因为挂号窗口离休息椅仅几米远。再说,一个学生书包,一看便知无甚值钱之物,她放心地去窗口挂号。无需排队,手续很快办完,她转身返回时留意了一下椅子上的包。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盗贼正旁若无人地翻着她的包。她大叫一声‘住手’,那人不但没有理睬反而干脆一古脑把包倒了个底朝天。除了一小包手帕纸、几枚硬币外,其余全是书籍——厚的、中厚的、薄的、古装本的、泛黄残损的······她几步抢上前来,那强盗显然正忙着找什么东西,却毫无耐心,一副气急败坏的德行,书被他翻得哗啦啦作响。她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藏在一本书里的几页日记已被他拿在手里。
他像抢先拿到证据并先发制人的恶人那样理直气壮地对她兴师问罪。
“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仿佛他面前的罪犯不是个文弱的女人,而是个凶神恶煞。
“你凭什么抢我的私人物品!还给我!”她怒道。
“凭什么?还要我一字一句念出来吗?让你死个明白。我是佛教徒,三年前就加入了,当时我可是万念俱灰,再无活路。你看,如今我活得多么好,身体强健。而你!你竟然出言不逊、造谣生事、污蔑佛门、坏我佛门名声。佛经岂是给庸俗的达官显贵读的?”他咬牙切齿,字字喷火,恨不能把她连皮带肉嚼个稀巴烂。
“我没有那种意思,那不过是几行私人感悟罢了,未及焚毁。我早就忘了。你看看下面的日期,时间已过去这么久,你专翻些陈芝麻烂谷子还要判我死罪,恐怕世上再也找不出比这更无聊的事了。根本是胡扯,冤枉好人。”她义正言辞。
“写下了还不认账!罪已犯了就难逃法网。至于何时捉拿你到阴曹地府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反抗!抵赖是抵不过去的,还是认清现实乖乖去死!”
“刚才你说你入佛门三年,才三年时间就如此神通,我看你八成是妖。”
她想自己怎么也比他年长十来岁,他再怎么修行也不可能高过自己,别看他外表强悍,说不定内中空空,心下便起了杀心。可她仍想通过入情入理的解释使他放弃对自己的讨伐。事实是他步步紧逼,像密集的机关枪、手榴弹、大炮轮番扫射、轰炸,她纵浑身是嘴也争论不过他。他只讲她的罪和必须承担的惩罚——她的命。
直到这时,她才开始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自己面前这个人——通体红通通、圆鼓鼓、饱胀胀的,像一只吹得过大、马上爆炸的红气球;或者,一个故意踩错了油门直冲悬崖的疯子。她从未领教过此类邪事,但既已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要终止它。于是她平静下来,不慌不忙道:“写下那些东西时我才刚刚成年,或许还未成年。说实话,我不怎么看佛教的书,那些顶多是一个孩子的胡思乱想,况且已过去十几年了。我现在已经结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平时很胆小,谁也不招惹。你突然跳出来要取我项上人头,我就必须给你;可我并不认识你,你不觉得滑稽吗?”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看和读,在于想。你想了就不行,就犯罪了。”
她乜了一眼旁边的一把剪刀,趁他不备一个箭步冲上去抢在手中,照准他的心脏猛刺下去。那强盗镇静地抬起胳膊一挡,剪刀走偏,刺中他的大腿。他‘哈哈---哈哈’笑着,面不改色,玩笑似的拔出插在大腿上的剪刀,血注咕嘟嘟地往外窜,像一个小喷泉。
她吓坏了,这才真正重视起来,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应该马上报警才是。
流血事件造成场面的骤然混乱。她逡巡四周,见人群中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人,便向他们使眼色。谁知那几个人好像故意似的躲着她的目光,转而望着窗外或其它地方。
“哼,明哲保身的胆小鬼。”她在心里咕囔了一句,想找个机会逃离现场。
‘呯——’大厅里响起了枪声。那强盗将枪口对准了她。
大厅此时一片喧闹。她冲进人群的半个身子被两个穿红色制服的国际刑警挡了回来。
“别怕,他不敢。”一个女警官小声对她说。“我们是国际刑警队的。”
那女警说着话把她推出人群,让她暴露在黑洞洞的枪口面前。
去你的国际刑警,你们怎么不去送死。她愤愤的想,一猫腰逃离了现场。
她躲进一个相对隐蔽的门诊室里。房间里有一个病人和两名女医生。她可笑地钻进其中一名女医生的桌子底下,又去口袋里摸手机准备打110.结果发现手机落在那边大厅的包里。于是向一名女医生借手机,一连打了三遍110才算叙述完整所发生的事。开始是一个女的,问了句‘什么事’便挂断了;第二次接电话的是个男的,问‘到底有没有事,’也把电话挂了;第三遍时,一个人才问‘什么地方、哪家医院。’她几乎带着哭腔告诉那人是Z医院,快出人命了。她并未得到任何答复,对方只是让她在原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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