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苍浩来公司上班，刚进办公室的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比丘申克打过来的：“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苍浩发觉比丘申克的情绪似乎不太对：“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确实出了一点事……”比丘申克苦笑了几声：“你知道吗，长州制药派过来一个代表堀口正雄，负责发放疫苗……”
“听说过这个人，也是战犯出身。”苍浩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他能提供疫苗，毕竟是好事！”
“好事？”比丘申克又是几声苦笑：“一个小时前，堀口正雄跟我聊了几句，话里暗含的意思是，长州制药这一次的捐助花了不少钱，希望我们能提供某种回报。”
“我就知道这些东瀛人没这么大方。”苍浩微微皱起眉头：“可你们国家现在没有什么他们需要的，总不能要把吴哥窟拆走吧？”
比丘申克的回答很简单：“他们的要求跟M国人一样！”
苍浩略有点惊讶：“他们要丧尸？”
“对。”比丘申克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悲凉：“丧尸灾难平定以后，俘虏的丧尸一直都集中关押在一起，缺医少药。收容这些丧尸需要投入巨大的资源，但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于是堀口正雄跟我提出，可以秘密把一部分丧尸转交给他们，然后对外公布就说这些人死于疾病。”
“你是怎么想的？”
“我跟几个首脑研究了一下，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答应东瀛人……”摇了摇头，比丘申克苦笑了几声：“目前根本没有办法治愈这些丧尸，继续关押下去，早晚他们也是死路一条。如果不把他们交给长州制药，我们就可能失去疫苗，那么在丧尸之乱后，我们还要继续被超级黑死病蹂躏。可如果把他们交给长州制药，反而可以挽救更多的人，虽然这很无情，却是最好的选择……”
“没错。”苍浩无奈的赞同道：“确实无情，但政治往往就是这样无情，为了拯救更多的人，有时需要牺牲一些人。”
“我们国家太穷了，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于是我们的身体就成了最好的资源……”比丘申克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苍浩可以料到此时这条汉子一定双眼含满了泪水。
“暂时的牺牲如果可以换来今后的崛起，我相信是值得的……”苍浩宽慰比丘申克道：“我是华夏人，在历史上，所有稍微强大一点的国家，都曾经侵略过华夏。俄罗斯学者评价说，华夏是唯一一输掉了所有战争，被任何人战胜过的国家。华夏人都很东瀛人，却始终不敢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我们真的没有打赢他们……但是，今天的华夏已经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军力在全世界虽然比不上M国，混个第二第三还是没问题的，任何人想要侵略华夏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够不够。”
苍浩的这番话给了比丘申克以信心：“希望我们的国家也有那么一天吧！”
“说起来，你的这个电话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比丘申克立即问：“什么？”
“长州制药要丧尸干什么？”
“做医学实验呗！”比丘申克的声音更加凄然：“可定是惨无人道的那种！”
“我觉得不只！”
比丘申克有点疑惑：“还能有什么原因？”
“先前，M国也抓走了大量丧尸，我怀疑可能是要培养成不怕死的战士。这些丧尸战斗起来必定一往无前，就算阵亡也不需要国家拿一分钱的抚恤金。但有一个问题就是，M国军队的一举一动都被世界各国盯着，莫名其妙出现了这么一支丧尸军队，肯定要引起怀疑。进一步的，如果被世界各国发现，原来M国驱赶JPZ人民去当炮灰，肯定会一致抨击谴责的。M国虽然也是个流氓，不过毕竟还要脸面，这么明显违反人道的事不会去做的……”摇了摇头，苍浩若有所思的道：“现在看来，M国人不是要搞丧尸军队，真实目的其实跟长州制药是一样的！”
“到底什么目的？”
“所谓丧尸，说到底就是被毒品烧蚀了大脑，但身体其他器官是正常运作的！”
“你是说……”比丘申克终于明白了：“他们摘取丧尸的器官，给其他人用？”
“对。”苍浩点了点头：“器官移植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市场，这个市场充斥着各种内幕和罪恶，所以外界一直都无从窥见端倪。我做雇佣兵的那些年，多少听说过一些事情，只能说血腥程度远远超过我们雇佣兵这一行。”
比丘申克沉重的点了一下头欧：“完全可以想见。”
“我们只需要从常理推断一下，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权贵，各种政要、明星和富豪，他们都有老去的那一天，然后病逝。”苍浩冷冷一笑，又道：“而人之所以死亡，很大程度上是某个器官出了问题，比如最常见的就是肾衰竭。那么可以想见，他们一定会花大价钱去更换这个器官……”
“没错。”比丘申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用说这些权贵了，就算只是普通人，如果能多活上二三十年，只怕也愿意倾尽所有。”
“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人，因为太多了，但同时最宝贵的资源也是人，因为可以用来采用器官的人又实在太少。”苍浩缓缓的分析了起来：“死人当然不能用，死亡时间只要稍微长了一点，器官就已经失去移植价值。更重要的是，没那么多合适的死人，自然死亡的老人本身器官就有问题，移植也没用；意外死亡的人未必愿意捐献，而且能完整保存身体的意外死亡者，恐怕也不多；如果用死刑犯，这年头各国接连废除死刑，死刑人数也在不断减少，数量还不如意外死亡者更多……如果在活人身上打主意，普通人是不能用的，因为除了少数动荡战乱的国家，在大多数国家，每个公民都被政府登记造册。如果绑架普通人，偶尔几个可以，太多了就会引起政府的怀疑。而且，这还有道义上的问题，毕竟不是任谁都能像东瀛人那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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