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
凌霜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 可是脸却不争气的红了起来，眼神闪烁，她连看都不敢看风婉姿。
爱一个人，当真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就连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 都会控制不住的心跳。
一切的一切, 都被风婉姿控制, 她主宰着凌霜的喜怒哀乐。
让她欢笑让她哭泣，脚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来来回回, 无止境的堕落。
却又那么的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多么的讽刺又多么的心酸。
“你把我当什么了？”脱口而出的话带着说不出的委屈, 凌霜转过身去，两眼含着泪。
爱一个人，是想要去得到, 去占有。
可是……不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她还会等那么久么？
两个女人的爱不就是这么的简单纯碎么。
如果真的只是发泄……她又如何会如此深深的沉沦？
风婉姿站在她的身后, 如玉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她一双媚眼微眯, 带着一丝戏谑的看着凌霜，“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不是说非我不可吗？现在又在这装什么？”多难听的话借着今晚的气氛风婉姿都说了出来, 人生还有几个十年，既然自己给不了就不去给她承诺，如果伤过一次凌霜能放手, 那么一切都值得了, 就算是恨, 她也心甘情愿的承受。
如果伤就伤的彻底。
让她完全忘记自己吧。
等凌霜离开, 就算是伤口鲜血横流，风婉姿也可以承受，可以独自一人舔舐伤口。
总有……血止的那一天。
不管伤口是否结疤，是否还会作痛。
风婉姿刻薄的话钻入凌霜的耳中，又酸又涩，几乎呛出她的眼泪，“不是这样的，就算喜欢也不是这样的……”，凌霜喃喃自语的说着，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对待任何人任何事无论怎样的坚信困苦她都是坚强的，唯有风婉姿，对她，就是狠不下心。
风婉姿可管不了那么多，她自顾自的靠近：“你说过，你爱我，会给我一切。”
风婉姿身上的香气像是一根蛊惑的琴弦，一下下拨动凌霜的心，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没用，甚至很下贱，可是爱了这么久的人就这么抱着她，心跳也乱了分寸，“你别这样，我不要这样。”
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风婉姿怔了怔，她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松开凌霜，伸手硬是将她的身子掰过来，面向自己。
“你哭什么？”
缓缓的擦着凌霜脸上的泪，风婉姿看着她，目光沉重带着些无可奈还，她以前认识的凌霜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在高中时就是女强人一个，做什么都风生水起雷厉风行的。初到风腾见到的凌霜也是如此，可现在呢？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会哭？就像是个孩子，让人心疼心酸。
凌霜哭的委屈难以自制：“婉姿，我不是要你这样，我只是、只是……”风婉姿的温柔对凌霜来说是少而又少，格外的珍惜却又让她隐忍了许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她也讨厌死这样的自己了，似乎所有悲伤的情绪都被放大，会因为风婉姿的一句话全然崩塌。
“我只是想知道你再想什么，我只是心疼你，看到你伤心，我难过，我的心疼，心疼。”
“我很好的……”
风婉姿的手自上至下的抚摸着凌霜的背，眼里有闪亮的泪珠一闪而过，凌霜哭泣着在她怀里颤抖，泪水顺着风婉姿的脖颈一点点下滑，流入她的心。
“在人前，你总是笑，你知道吗？婉姿，那个时候，我多想抱住你，多想抱住你……”
说吧，全部的心里话都说出口吧，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还有什么可隐藏的？风婉姿的态度让凌霜的从心底感到悲伤，她知道了也明白了，风婉姿这一辈子怕是都不会接受她的爱，既然如此，就让自己毫无遗憾的离开。
“你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我偷偷去看过你几次，那时候我就发现你变了，变得跟高中的时候不一样，虽然还是那么爱笑，可是笑容里掺杂了太多的东西，我看着很心疼，你每笑一次，我的心都难受一次。”
有谁知道这份深情藏了多久。
也许凌霜自己都不知道。
爱一个，没有任何理由。
目光，却不受控制的追随。
她卑微的注视了太久。
今天也算是给自己一个结果。
无论多么的伤痛。
她都无怨无悔。
这是凌霜藏在心底已久的话。
原本以为要烂在肚子里一辈子的，没想到也有说出的那一天。
听着凌霜的话，风婉姿闭上了眼睛，轻抚着凌霜背部的手也停顿了下来，牙齿咬住了嘴唇。是凌霜，一直是她，原来每一次买醉后把自己送回家的都是凌霜。默默的付出，就算不被知道也从未改变，她为什么那么傻，自己这样的人，她到底爱上了哪里？越是这样，风婉姿就越是内疚，现在的她，已经不配拥有这份深情了。
“我不值得你这样，你到底爱上我哪儿了？”
声音还是那样的苦涩，风婉姿看着凌霜的眼里满是心疼，凌霜仰头看着她，满脸的泪，却在看到她瞳孔里的自己时，又一把抱住了风婉姿，紧紧的抱住她。
“你别问，你别问，如果我知道，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婉姿，我是真的爱你，真的很爱，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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