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记忆舍不得忘啊。”闵源的语气愈发的沉重。
“对了，姬暮遥临走前让我给你带句话。”
闵源认真起来：“什么？”
“她说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这样她就不用活的这么痛苦了。”
闵源一愣，眸光渐渐暗了下来：“遥遥说得很对。”
“呵，我骗你的。”秦晚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情爱这玩意实在害人不浅，“她只说，她想你了。”
闵源突然朝着秦晚淡淡一笑：“你也别光顾着嘲笑我了，对于我和遥遥来说，现在的都是最好的结局了。我早就算过了，地府之主的情劫对象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你可千万要祈祷别摊上这个东西。”
秦晚自动忽略了这句话：“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现在不算卦了？”
“大概是因为对杳杳的愧疚。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我怕只要我一打起算卦的念头，就会忍不住跑去算遥遥现在的情况。”
“你现在表现情深有用吗？”
“有啊，反正我也不是地府之主了，再也不怕我的情劫对象遭报应了。”闵源散漫的说道，秦晚怎么偏偏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爱过…姬暮遥吗？”
“我把源石都给她了，等于是把我的命都交到她手上了，你现在觉得我只是玩玩？”闵源好似在说什么玩笑话。
“如果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会这么干吗？”
“会啊。”
轮回，总比在地府守到魂飞魄散的好……闵源想的有点入神。
秦晚盯着闵源的眼睛很久，竟然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这人对姬暮遥的感情深一些，还是姬暮遥对他的感情比较深厚，转念一想，这些事情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摇了摇头，不愿意继续纠结了。
两个人之间静了很久，还是秦晚先出声打破了这份尴尬。
“你现在什么修为？”
“元婴吧，怎么了。”
“你是鬼修的话，能不能帮我做出一套比较全面的鬼修的修炼方法？”
“方法？我要是知道方法，还能停留在元婴期？”闵源的心情平复了点，一口气把这么多藏在心里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真是不容易。闵源觉得自己怕是把秦晚当成能够倾诉的朋友来看了，当下也就一点都不拘谨了。
“你以前研究过曼珠沙华的药性，它的茎叶不就可以入药辅助鬼修修炼吗？你也知道凡间的修士修行可以凭借丹药、符箓，这对我们的鬼修一点都不公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只希望现在的地府稳定并不是靠我一个人撑着的，而是地府本身的强大，我希望每一个守护地府的鬼差都能强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希望我能研究出一些没有副作用的，鬼修提升实力的方法是吗？”
“差不多吧。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位达到过大乘期的鬼修，所以，我想你多多少少能有点心得。”
“你能给我多少时间？”
“那你想再过多久回到我们自己的世界？”秦晚反问。
“好吧，我尽快。你那里有没有人间修士的关于修为的定位的记录书籍，我需要点对照参考。”
“月牙，给我提炼出所有的关于人间修士修行领悟、修为提升方式等相关书籍，以繁体字的形式录入电脑。”
“好哒，晚上！”沉寂了许久的月牙再次收到任务，高兴的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绿色的裙子也在空中高高的飘起。
“这是什么？器灵？妖精？”闵源第一次见到月牙，眼睛里都是好奇之色。
“月牙是人工智能，简单的说，就是一团数据所构造成的可惜分析问题的存在。”秦晚介绍道。
“真想早点回去，我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闵源喃喃自语，“秦晚，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呗，不过我不一定能回答的上来。”
“如果你和我对换下位置，你在我的这个时间段，来到了这个世界，你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吗？”
“这我倒是没想过，不过我的选择和你肯定不同。”秦晚歪头思考了一会，“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凡人的身体，不可能跑去万鬼幡当器灵。”
“还有呢？”闵源继续问道。
“如果遇到了厉鬼出逃，我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用源石的能力把所有的厉鬼暂时全都束缚起来吧；即便没有源石，我也不会轻易离开地府，因为我没有其他的办法证明我是从异世界过来建设地府的；我要是当时真的脑子一抽，像你一样选择了下下策追到凡间去，当我知道万鬼幡的时候，肯定不会是牺牲自己去硬拼，而是选择先试着联合下几大仙门，把万鬼幡的事情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想办法解决。”
“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我不相信万鬼幡就一定会没有弱点。”
“然后，那个放走厉鬼的傻子修士不是后来会被劫雷劈死吗？完全可以用这个做文章，让其余的修士对地府产生一种敬畏感。”
“等我适应了这个世界的大概情况后，如果仙门还没有控制住万鬼幡，我就出手强行抹去万鬼幡上原先主人的血契，用我的血液让他重新认主，这样它也没有办法祸害人间了。”
“好吧，你不用说了。”闵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在哪里了，你也别刺激我了，你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得多蠢才把自己折腾成这个下场。”
“你呢？如果是你在我的这个时间段进入地府，你会怎么做？”秦晚看着远方问道。
“我做不到比你好。”闵源异常的肯定，秦晚之前只是用着简练的语言描述了一遍，他却偏偏能透过这几句话，看见一个格外耀眼的地府。
“这可不一定。”秦晚嘀咕道。
“再给我三年的时间，我肯定能把地府的鬼修都给训练出来。”
“我想家了。”秦晚慢悠悠道。
“那就两年。”闵源犹豫着改口。
“我爸妈会不会因为我是第二次走丢了，吓得惊慌失措……”秦晚装作叹气道。
“一年，再短就得另请高明了。”闵源回忆起来，秦晚的第一次失踪好像也算是自己的锅。
“那就说好一年吧，辛苦了。”秦晚脸上的愁思瞬间消散了个安静，渐渐也开始有些笑意了。
“你不担心你的父母了？”闵源狐疑的问了句。
“哦，阎罗王说会帮我安排出国留学个四、五年，按照你的这个速度以及两个世界的时差来看，我应该能在两年内，就能留学成功，返回祖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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