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杨戬欲言又止。
杨蛟拍了拍杨戬的手，“好了，没事啊，那个孩子哥哥帮你养着就是了。”
“谢谢哥哥。”
“先别急着谢我，有件事我要问你。”
杨戬坐直身子，“哥哥要问什么？”
“真打算与西海撕破脸了？”
“哥哥都知道了。”
“你在东海闹出那么大动静，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我不想知道，也有人变着法子想让我知道。”
“这事情是因杨戬而起，杨戬承认自己是故意挟私报复，杨戬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打要罚任凭兄长处置。”
“有什么可处置的，难不成杨蛟要因为外人去为难自己的弟弟吗？我弟弟在外面受了委屈，那我这个哥哥还要让他在家里也受委屈吗？只是割了那几个虾兵蟹将的舌头又死不了人，有什么关系，就算你把那几个臭鱼烂虾都剁碎了，也没什么要紧，是他们先招惹我们的。死者为大，这群管不好自己舌头的人，不配活着，你能留下他们的性命已经是足够的宽容了，换做是我，一定将他们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杨戬长舒了一口气，“谢谢哥哥，我之前还担心你会因为这个打我呢。”
杨蛟摸了摸杨戬的头，“傻孩子，我打你做什么？你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娃娃了，说什么做什么早就不用我来教了，你有你的想法，哥哥不管，哥哥支持你，西海这门亲戚，你也知道，我与母亲原本也是不相认的，但顾念着你的想法，我和母亲也就认下了，如今，既然你也不想认了，那不是最好不过了吗？这是皆大欢喜的决定，小戬，哥哥有几句话想与你说，你听了别不高兴。”
“不会，哥哥有什么话尽管直言，小弟洗耳恭听。”
“当年你做司法天神的条件是结束自己的婚姻，从那一刻起，你杨戬就不再是西海的女婿了。虽然你们还有星儿这个孩子，但是你心里清楚，这孩子是生在玉泉山，养在玉泉山的，西海的人虽然有将他接回去的想法，但是这原因是什么，你心里很清楚，不必我多言。西海，从始至终，是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你的，可是一切已成定局，他们不得不认，后来，你们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结束了，心里真正解脱的人不只是你们两个在婚姻里苦苦挣扎的人，还有西海的人，没了你这个女婿，他们就不必过的战战兢兢。而后，新天条出世，你是三界的大功臣，这个时候，他们又选择贴上来，想起来你是西海的女婿了，以自己女儿之死来激发你内心的愧疚，只要你觉得心中有愧，他们就能趁虚而入，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
杨戬眉目低垂，默然不语。
杨蛟撩开杨戬耳边的碎发，“好弟弟，你重感情没有错，可是你不能这样盲目，哥哥也失去了心爱的人，我明白你心中那种内疚的感觉，但你要看清楚，你辜负的是一个人，辜负的不是西海。就算你要助人为乐，也要看看那个人该不该帮，这件事你能不能帮。明白吗？”
杨戬点了点头。
“算算时间，母亲在华山也和三妹住了有半个多月了，看来这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了。”
“哥哥，我想去花果山待几天。”
“好，想去就去吧，这么长时间留在家里你也闷坏了，明日再走，早去早回，别一走就好几个月不见人影。”
“哥哥，我过个三五日就回来，孩子们就有劳你多多费心了。”
“你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吗？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的。”
杨戬展露笑容，“是，谢谢哥哥。”
杨蛟拿出六张银票塞到杨戬手中，“收好了，这钱你留着用，不够了就告诉哥哥。”
“哥哥，我自己有钱的。”杨戬将银票推回去。
“你有的是你有的，这是哥哥给的，快收着。”杨蛟将银票再次塞到杨戬手中，“再不收着哥哥生气了，听话，拿着。”
杨戬也不再推辞，“是，谢谢哥哥。”
杨蛟微笑着抚摸杨戬的额头，“你知道自己小时候有多爱哭吗？”
杨戬摇了摇头。
“你那时候，也是这样成天成宿的哭个没完，可是只要我一抱你，你马上就不哭了。那个时候除了我，其他人不管怎么哄你都哄不好，后来没办法，就让你住在我房间里了。你这一住，就住到你五岁的生辰那天。后来让你搬出去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又不敢睡，总是让我留在你房里陪你睡。”
“哥哥，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那个时候为了逃命，我常常带着三妹走夜路，你知道，我最怕黑了，可那个时候，只要看着天上的星星，那颗最大最亮的星星，我想着那颗星星就是你，夜路再黑我都不怕了。哥哥教过我，打蛇要打七寸，我都记得，其实我打死过很多条蛇，可我心里还是会怕这些东西，即便我知道它伤害不了我，可还是会恐惧不安。”
杨蛟揉着杨戬的头，“是哥哥不好，小时候不该用蛇捉弄你，那次你吓坏了，哥哥也被父亲狠狠教训了一顿，这个账，我们也算是扯平了吧？父亲大人打了六十大板，我疼了好多天呢。”
杨戬抬眼看着杨蛟，“不怪哥哥，是我自己胆子小。哥哥，你有我这样一个顽劣弟弟，害你跟着我一起受了不少连累，真的很对不起你，哥哥对我这么好，我还总是惹哥哥生气，不管我做错什么，哥哥都能原谅我，不论什么时候，你都会护着我。”
杨蛟微笑道：“傻孩子，我是你哥哥，当哥哥的哪有不护着弟弟的？你可是我盼了八个月零十一天的小团子，我记得那个时候，母亲时常心情烦闷，每次你在母亲肚子里闹腾的时候，她就特别害怕，尤其是第七个月的时候，你闹腾得最欢，有一天我在母亲的身边说，我说你要是再不安分，等你出来我就天天打你。自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只要我在母亲旁边，你就特别安分，根本不会在母亲肚子里乱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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