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
“飓飓飓！——”
由虎贲营炮兵阵地飞出的炮弹，带着尖啸刺耳的破风声，接连砸落在鬼子炮兵阵地之上。
当时，鬼子炮兵还在连续不断朝江北守军阵地开火，一枚枚炮弹已经猛然爆炸开，将整个鬼子炮兵阵地炸得地动山摇，火光四起，宛如灭世来临一般。
炮弹落点，几十名鬼子炮兵来不及躲避，就被当场炸飞出去。更多的鬼子炮兵则是被破碎的弹片射伤，一时间惨叫连连。
“敌军炮火来袭，快隐蔽，快隐蔽！——”
幸存的鬼子炮兵纷纷惊叫着丢下阵地，以最快的速度向周围的避弹坑和掩体工事跑去。
接着，虎贲营炮连的第二轮齐速射又狠狠砸落下来。
炮弹一炸就是一个大坑，一门门鬼子的野炮和榴弹炮被炸毁，炮管、炮架等零部件四分五裂。就连一些没来得及跑远的鬼子炮兵，也纷纷受到波及，再次被炸飞上天。
几轮齐速射下来，整个鬼子炮兵阵地几乎被炸成了一片焦土，遍地都是鬼子炮兵的尸体，和他们的残肢断臂，鲜血横流，染红了地面。
随后，炮兵一排、二排开始调整射角，对江边的鬼子机枪阵地进行火力延伸覆盖。
“好，炸得好，炸死这群狗娘养的东洋杂碎！”
杨靖在望远镜中看到鬼子炮兵阵地成为一片火海，然后，他的目光移到江面之上。
炮兵三排、四排此时正在对鬼子渡江部队进行狂轰滥炸。没有了鬼子炮兵的威胁，机枪组的士兵纷纷扛起重机枪，从掩体之中钻出，继续对江面进行火力封锁。
“飓，飓飓飓！——”
炮弹裹挟着尖啸刺耳的破风声，狠狠砸落在江面之上，“轰轰轰”，炮弹爆炸之后顿时掀起一根根巨大的水柱，和水浪。
水浪以水柱为中心，快速向四周荡漾开去，原本平静的江面一下子变得惊涛骇浪，翻江倒海。
另外，至少有十几艘木船和橡皮艇遭到炮弹的毁灭性打击，被炸得支离破碎，一堆木料碎片漂浮在水面上，一簇簇焰火在船身上燃烧着。
还有一部分船只被冲击波掀翻，几百名鬼子兵从船上滚落道江水之中。
“雅蠛蝶！救我，救救我！……”
小鬼子们在河水之中苦苦挣扎，有些被炮弹当场炸死，还有一些被震晕过去，溺亡在冰冷的江水之中。
“八嘎呀路！不许畏战，帝国的勇士们，给我继续出击，出击！杀鸡给给！”
鬼子指挥官奋力挥舞着手中指挥刀，声嘶力竭的命令士兵们继续渡江。
然而，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强行渡江，简直与找死无异。
鬼子渡江部队遭到守军火炮和重机枪的连续打击，死伤惨重，渡江船只也被摧毁了近一半，一时再难向前航进分毫。
整个黄浦江江面，到处都是挣扎的鬼子人头。几百具鬼子尸体随波逐流，大片殷红的鲜血汇入江水之中，俨然变成一条红色血河。
黄浦江南岸3里之外，一处高地之上，日军第6师团的师团长谷寿夫一直用望远镜关注这次渡江战役。
当他看到渡江部队被守军打得这么惨，顿时气得双目喷火，差点摔掉手里的望远镜。
而当他看到，连部署在江边的炮兵阵地也被虎贲营一锅端掉之后，这老鬼子终于彻底坐不住了。
“八嘎！好狡猾的支那军，可恶，实在是可恶！”
谷寿夫咆哮一通后，对一旁的参谋长下野一霍命令道：“下野君，立即命令大岛贞雄，重新组建一个炮兵阵地，对江北支那军炮兵阵地进行炮火反制！”
“哈耶！”
下野一霍顿首回应一声，旋即领命离去。
不多时，日军炮兵第6联队联队长大岛贞雄跟随参谋长下野一霍快步跑了过来。
谷寿夫脸色一沉，喝道：“大岛君，你滴不快快执行军令，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大岛贞雄苦着一张脸道：“师团长阁下，不是卑职不执行军令，实在是这支敌军极为狡猾，他们将炮兵阵地部署在后方隐蔽位置。
卑职根本无法锁定其具体位置，故而难以执行您的军令啊。
否则，若是进行范围射击，就算将我军所携带的炮弹全部打空，也未必能摧毁敌军的所有野炮。”
谷寿夫不愿意就此放过虎贲营炮兵，想了想继续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大岛贞雄道：“办法有，但卑职需要气象队的协助。”
“气象队？”谷寿夫眼前一亮：“哟西！大岛君不愧是帝国最优秀的炮兵指挥官。”
旁边的参谋长下野一霍也跟着开口道：“有了气象队居高临下从空中实施观测，就可以无视前方障碍，轻易锁定对方炮兵阵地的确切方位。”
“嗯！”谷寿夫深以为然的重重点头，旋即道：“下野君，立即命令气象队释放探空气球，测定敌炮兵阵地的确切位置！”
“哈耶！”
下野一霍重重顿首，旋即转身快步离开。
“师团长阁下，卑职去重新部署炮兵阵地去了。”
大岛贞雄请示一声，也转身快步离去。
刚刚被虎贲营轰炸的炮兵阵地，只部署了日军炮兵第6联队不到一半的野炮，且阵地之上的野炮也没有被完全摧毁。
所以，日军炮兵第6联队仍保有很强大的炮兵实力。
谷寿夫再次举起望远镜，观察渡江部队的情况。
恰好看到，又有几艘船只遭到敌军炮击，当场四分五裂，船上的皇军士兵或死或伤，纷纷落入水中。
“八嘎呀路！”谷寿夫的脸部肌肉开始剧烈的抖动抽搐起来。
他在乎的并不是人员的伤亡，因为就算渡江部队千余皇军全部玉碎，对于第6师团来说，也不足以伤筋动骨。
他真正在乎的是船只的损失，这些船只可是他第6师团的全部家当。
没有了船只，将会大大增加渡江的困难程度。
另外，接连战败，对于皇军士气的打击也很大，甚至会让他成为帝国同僚们的笑料。
所以，无论如何谷寿夫都不能接受渡江之战的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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