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激怒我，从我这里套话?”回想了一下，终是对穆林月的恨占了上风。
“被你发现了。”穆林月并不在意，对一个恨自己的人，下套，当然要难上一些。“既然临死前都不愿供出害了你的人，我也无话可说了。”
从椅子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说了，你会替我解毒吗?”她认得自己中的毒，自然会有办法解。
“你的毒无药可解。”穆林月不想骗她，她这一生已够悲哀了。
“可你刚才不是为梁少解了毒。”沈亦芳不信。
“他的毒在皮，你的毒在骨。”她是真的无能为力。
“你不想知道幕后吗?”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了。
“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
“我何时说过楚……”沈亦芳捂住嘴，对生的希望让她疏忽了。
梁浩然挑眉，这小月儿就是有办法，不过这个楚就是那个楚吗?
“你骗我！”沈亦芳恼怒得再次跳了起来，有了上次的经验，三人开始后退，凌九微微靠前一点，成了她的第一个目标，对着他的脸就抓去。
这个动作让穆林月炸了毛，哪还管暴不暴露，一个回旋踢，沈亦芳便飞到了墙根，吐出一大口血。
“你有功夫。”沈亦芳恨恨得说到，捂着胸口站不起来了。
梁浩然有些吃惊，他知道她会点防身的功夫，却不知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凌九是屋内唯一最轻松的人，被她如此护着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杀了我吧。”沈亦芳开始求饶。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梁浩然生气得来了一句，从她一而再，再而三得想对穆林月下手，他就不会让她好死。
“不杀我是吧，不给我痛快是吧。”沈亦芳扭曲得微笑。“我的血是至毒，如果我割开手腕，流出血液，再洒上这种药粉，方圆百里的人都会中毒。”
闻言，三人脸色一变，这倒是个问题，可真受她威胁解决了她，就没问题了吗?谁都不敢保证，老毒物是否留有后手。
“不管我们动不动手杀你，你都会这样做。”穆林月是他们中最冷静的一个。“任何一种死法都会让你出血，除非近你的身，而近你的身，你就有了迂回的余地。”
她虽不知是否真如沈亦芳所说，会有那么大的威力，但她的打算，倒是可以猜出来。楚爷是许诺了她什么，才让她如此心甘情愿得当个毒物炸弹。
“你果真聪明。”沈亦芳也不扮弱了，若不是真没了活路，她岂会做这种选择。楚爷捏住了她的家人，她可以放弃自己，却不能放弃家里的人。那已是她心里最后一点阳光。
“那好吧，如你所愿。”穆林月已有了计划。
“如我什么愿?杀我?还是救我?”沈亦芳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戒备心很强。
“你想被杀?还是被救?”边问，穆林月边往里走了几步。吓得凌九立马跟上，梁浩然也不敢隔得太远。
“你不说你救不了吗?”任何人能选择活的时候，都不愿选择去死。穆林月诱导她，让她似看到了活的希望。
“救当然是救不了，杀，我却能杀了你。”在说话的同时，穆林月开始动手，一暗器打在了她的手腕上，那药粉瓶子掉在地上滚远了。第二个暗器打在她膝盖上，让她无法再动弹。
“呵呵，还是着了你的道了。”沈亦芳苦笑。
“但你杀我能保证不出血吗?我的血可是致毒，只需染上一点就中以致命，而且我的身上都是毒，你敢碰吗?”沈亦芳有持无恐。
“为什么我们要杀你，让你就这样死不好吗?再放把火烧掉。”梁浩然不以为然。
“死了?烧了?就没人会中毒了吗?”沈亦芳靠在墙上很得意得看着他们，第一次为自己中了这毒而高兴。
“这样我们就拿你不没办法了吗?本我不想那样对你，现在是你自找的。”听了她这恶毒的话，穆林月毛了。收起了对她最后的一丝怜悯。
“你可以看着你自己慢慢消失。”在别人不注意时，穆林月出手了，其他人还在困惑时，屋角已传来了动静。
凌九还好，算是见过两次了，梁浩然则头皮有些发麻，这本就是养毒之处，所有毒物品种、数量本就繁多，现在似受到了什么诱惑，全部都爬了出来。
“都别动。”穆林月轻言，带着凌九往梁浩然那边靠了靠，有她在，这毒物不会攻击他们，事实也确实如此。
毒物们寻着自己的方向，彻底忽略了他们三个人，真奔沈亦芳处，到了她身边，便开始啃咬。很快传来了她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奇怪的是，被毒物咬过的地方，很快发黑，变质，别说出血了，连骨头都成了灰白色。整个人开始迅速干瘪下去。她的危险系数归为零。
短短几分钟后，沈亦芳全身已布满毒虫，她也早没了生息，又过了几分钟，毒虫渐渐散去，只余一具如同干尸般的东西在原地。
“这是……”梁浩然觉得异常恐怖。
“她的血有毒，也是毒物们最喜欢的，我只是洒了点引虫的药粉。罢了。”捏了捏手指，那里的小伤口已止住了血。跟她玩毒，都还嫩了点。
见毒物们已散去，也不等他回神，同凌九先出了屋子。屋外已月朗星稀，空气中清新的味道，让她轻松下来。
“累了吧，我们回家。”凌九在她身边轻语。
“回家。”穆林月浅笑，她喜欢这个词，也不与梁浩然道别，径自往大门走去。
“林月。”回过神的梁浩然很快从后面赶了上来。
穆林月停下脚步，对他微微颌首，这一动作让梁浩然嘴上挽留的话咽了回去。
“还有事吗?”凌九不乐意了。
“保重，林月。”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句。
穆林月点点头算是回复，刚动脚，又想起了什么，将一个药瓶丢了过去，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伤，才同凌九大步离开。
梁浩然捏着还带有点她余温的药瓶，满是不舍。可再不舍，那已是别人的妻了。叹了口气，将药小心得收入怀中，还有太多事等着他处理。
至于这幕后之人，他已不想去探查了，前几日青帮楚爷可是登门拜会过，而这之后，父亲的态度才发生了转变，若不是为了给他一个交待，估摸着今天都不会有这次行动。在这权力场上，他终归还是道行浅了点……
他的想法，穆林月不知道，但她明白，今日在他心里种下的那根刺，迟早会起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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