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考虑。”欠了柏立言太多人情，导致现在这样辜负他，都会让人心生愧疚。
可是季云欢也知道，自己没办法。
她给不了柏立言希望。
也不想看着柏立言这样的人为她堕落。
他那样的人，就该像清风、像明月，他不应该做出这种违背了原则的事情。
更何况她季云欢有哪里好？
她什么样恶毒的事情都做过，也是出了名的自私，她真的不配他，也不值得他辜负自己的原则。
季云欢知道，自己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在最不应该的时候，把柏立言牵扯了进来，她也不应该在那时候选择依赖他，如果不是那样，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她越是不敢再对他有一点的心软，就怕他会错了意，误解了她的意思。
柏立言走出去后，季云欢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很久。
她感觉自己的心里乱糟糟的。
有些思绪纠缠不清。
都是以前柏立言对她太好太好了，他为了不让齐城逼迫她，不惜在众人面前说跟她有牵扯；他在庄园为她救过没出生的瑞瑞；在淮西最艰难的时候，也是他陪着她……
这一路一路走来，如果没有柏立言，可能她都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今天也不可能坐在这里跟他发脾气……
她明明只是想看在阿姨的份上，把阿姨当成自己的家人，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家人，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变到自己需要跟他反目的一天。
齐城晚上过来的，看到季云欢正在院子里浇花，她穿着居家服，从后面看上去很清瘦。
季云欢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齐城，也没有回头。
齐城走了过来，看着被她浇了好一会儿的花，提醒道：“再这么浇下去，都要被你浇死了。”
季云欢听了，这才放下水壶。
她看向齐城，不以为然地扬了扬嘴角，“不是很忙么，过来做什么？”
她还以为他真这么淡定，看到柏立言出现在她家里，还能装作不知道。
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猜他是来刺探情报的。
“过来看瑞瑞，不可以？”齐城望着她，“怎么，脸色不太好？”
“你哪里看出来我脸色不太好了？”
季云欢扯下围裙，往家里走去。
佣人在做晚餐。
齐城跟着她进来，道：“真意外，柏立言竟然不在。”
之前柏立言一来了这里，几乎都要晚上才走。
季云欢听了齐城的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事没事就让人盯着我？”
她总觉得自己在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监视。
这个男人也太无聊了吧！
“盯着你？没有啊！”只不过是在阳阳身上安装了偷听器，阳阳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在做什么，他都大概能够了解。
齐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情，本意是觉得把阳阳从她身边带走太残忍，但想还给她，又觉得不甘心，毕竟她这么过分，他还要给她儿子……
后来，没办法，就想了这么一个主意。
既把儿子给了她，又可以为自己找一个很好的借口。
重点是，还可以知道她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毕竟，他要面子，不好意思直接出现在她眼前。
季云欢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齐城问，“两个孩子呢！”
“在楼上，玩拼图。”阳阳对拼图特别有兴趣，现在都四岁了，依旧兴趣不减，带着瑞瑞玩得不亦乐乎。
齐城往楼上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季云欢身上，“跟柏立言吵架了？”
换个立场，如果他是柏立言，他也会生气。
“吵了又怎么样？”季云欢知道，齐城时时刻刻都想利用她打击柏立言。她瞪着齐城，“我跟他吵架，你很开心？”
齐城当然很开心，“怎么，你不开心？”
“你跟人吵架的时候能够开心得起来？”下午季云欢一直觉得自己今天的态度有些过分，也有点后悔。但这时候再道歉，似乎又不值得。
可能人的一辈子，就是在不断地失去中度过。
柏立言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她并不愿意这样伤害他，那么把他气走了，她怎么可能会开心？
见她闷闷不乐，齐城坐到了她身边来，季云欢望了他一眼，齐城盯着她的眼睛道：“每次你跟我吵架的时候，也会这样反省自己？”
“……”季云欢移开目光，否认道：“每次做错的人都是你，我为什么要反省？”
事实上，她每一次都有认真在反省自己。
有时候明明觉得自己做错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改正才好。
齐城听了季云欢的话没有出声，他们两人都很安静，直到阳阳从楼上下来了。
晚餐也在这个时候做好了！
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幸福的时光，虽然季云欢和齐城并没有正式在一起，但并不影响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相处。
吃过饭齐城就出去了。
他望了一眼在外面等着的高助理，高助理为他打开车门，他上了车。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齐家，车子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齐城从车上下来，进了酒吧里。这家酒吧他时常过来，已经是熟客了，齐城上了二楼，在楼上看到正在喝酒的柏立言。
他喝得很醉。
高助理在旁边解释道：“柏先生从上午就一直在这里呆着没有离开过。”
也就是他从季云欢那里出来之后，就来了这里，一直在喝酒。
齐城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无比复杂。
他的印象中，柏立言是个对任何东西都很淡漠的人，更不会像此刻这样，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灌得烂醉。
齐城站了好一会儿，高助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望着齐城，也没有出声。
早在季云欢认识齐城以前，高助理就跟着齐城了，也明白齐城跟柏立言以前的关系有多好，两个人早就好到共穿一条裤子的程度，如果那时候柏立言要齐城身边的女人，任何一个女人，齐城都会给。
可，只有季云欢，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偏偏，柏立言想要的，也就只有季云欢一人。
酒吧里放着有些忧伤的音乐，柏立言一个人端着酒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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