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赵之明，见过镇边侯！”
京兆府衙门，牧尘刚刚翻身下马。
就见在衙门口这里，赵之明带着十几个捕快，正躬身相迎。
牧尘点点头，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赵大人，本侯今日过来，想必你也知道原因吧？鸿来楼一案，办理的如何了？”
话音落，赵之明脸色微微一变。
“回禀侯爷，此案昨日下官连夜审问，那鸿来楼老鸨子，本姓金，益州人，于十年前来到长安，期间她先后在青楼内数载，于三年前开张鸿来楼，而这期间，她与歹人勾结，贩卖人口，其楼内大多女子，全部都是她伙同旁人拐卖而来！”赵之明说道。
听见这话，牧尘眉头一皱。
果然如此啊，从牧尘看见那些年纪不过十岁左右的女孩时。
就已经深深的怀疑，那个鸿来楼有点问题。
就算大唐初期，连年灾祸，大唐百姓苦不堪言。
也不至于会有那么多人，将自家的孩子卖到那个地方去啊。
所谓虎毒不食子，在贫苦年间，又能有几个父母，真能忍心将自家孩子卖去那个地方？
万万没有想到，经过赵之明的审查。
原来鸿来楼里的那些女孩，竟然有大部分，都是那老鸨子伙同其他人，从外面拐骗来的。
牧尘脸色微微一凝，目光落在赵之明的身上：“如此，按照大唐律，该如何处理？”
“回禀侯爷，按大唐律，强行买卖儿童者，论情节而视，买卖三人以下者，判罚十年以上拘禁，买卖三人以上者，轻则发配千里之外，重者当以剐刑！”赵之明连忙回答。
牧尘对大唐的法律不太清楚，也没有仔细的研究过。
在后世，虽然买卖人口的人贩子，为数不少。
可针对此案的法律，却实在太过轻微。
在牧尘看来，根本就不足以起到威慑的作用，故而才会让人贩子越来越猖獗。
当他听到赵之明，将大唐针对此案的法律说出来以后。
牧尘听着点点头，虽说量刑也不是特别重。
可也有一个不小的标准，拐卖三人以上者，无论是被处以剐刑还是发配千里之外。
恐怕都已经能让其承受着不小的痛苦。
“此人不仅仅拐卖儿童，还保藏祸心，赵大人，单单是剐刑或者发配千里，恐难消百姓心头之恨吧？”牧尘笑着说道。
话音落，赵之明神色一怔：“这个……侯爷所言极是，可大唐律明文规定，下官就算有心想要重判，也得按照大唐律才行啊！”
牧尘摆摆手：“大人言重，本侯可没有逼着让你擅自修改大唐律的意思，这鸿来楼老鸨子，虽是一介女流，可其却心狠手辣，不仅仅贩卖人口那么简单，若赵大人在细心追查，也许还会有其他收获，也说不定啊！”
赵之明闻言，眉头微皱着，眼中目光闪烁不定。
他是个聪明人，又岂会不明白牧尘的意思，用他的理解就是……老鸨子必须死，而且还得是死得要多惨，就得有多惨才足以消除心头之恨。
赵之明点点头：“是，侯爷所言有理，是下官愚钝，侯爷尽管放心，三日之内，下官必定将此人所犯罪行，全部都给挖出来！”
牧尘轻轻一笑，猛地停下脚步：“如此，本侯也就期待赵大人，能还长安百姓以及天下百姓一个公道，赵大人公务繁忙，本侯就不在多有打扰，就此告辞！”
话音落，牧尘转身就走。
赵之明连同他身边的那些捕快，连忙施礼相送。
当牧尘身影走远以后，一名捕快凑过来说道：“赵大人，镇边侯今日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让咱们，给那鸿来楼老鸨子，强加上一个罪名？这，这有失公允，况且就那老鸨子犯下的罪行，也足以判她一个死罪，又何必多此一举？”
赵之明皱着眉头，看一眼身边这小捕快。
“你懂什么？镇边侯此举，意在敲山震虎，你们若是能明白，岂不也早早就能当上个侯爷？还都站在这里作甚？立刻将那鸿来楼金氏提出来，本官要重新审问……”
“是，是大人！”
捕快们神色一变，连忙转身就要去提人。
可还没有走两步，就又被赵之明给喊住。
“等等，本官今日还有一件事，要告知尔等，从即日起，任何人都不得轻易招惹镇边侯，及其府上之人，否则镇边侯发怒，本官也难以保全你们，可都记下？”赵大人苦口婆心道。
听见这话，那些捕快们，互相的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
虽说他们平日里，多是办差抓贼。
根本就没有机会能与镇边侯接触，就算是有机会，他们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跑去招惹，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大人亲自提醒？
不过能被如此的重视，也见赵之明是用心良苦。
几个捕快没有多说其余话，连忙躬身施礼道：“遵命！”
赵之明点点头，示意让他们快点去提人。
而他自己，则转身向着府衙内走过去。
今日和牧尘相处时间，虽然不是特别长。
却也从中，深刻体会到这位镇边侯的狠辣。
得罪他，他就要置人于死地，哪怕只是一个青楼的老鸨子，他也不曾想要轻易的绕过。
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可要怎么个死法，则有很大的学问。
以赵之明现在的理解，牧尘这是不希望那老鸨子，如此痛快的死去。
在她临死之前，不仅要给多加一些罪名。
而且，还要让其在担惊受怕之中，慢慢的死去……
想到这里，赵之明全身激灵灵打个寒颤，就感觉自己的后颈上，袭来阵阵寒意。
没敢在继续停留，连忙走到府衙内。
坐在大堂上，召来三班衙役。
准备突击提审那鸿来楼的老鸨子，在从其口中，挖出一些不知道的事情。
按照赵之明的想法，这老鸨子能拐卖人口，就已经伤天害理。
而这样一个人，又岂会没有其他的事情？说不准今日，还真能挖出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来，也好给镇边侯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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