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笑了笑，黄汉斌的谈吐之中，他已经看出，黄汉斌绝对是个做高管出身的，而且摸透了他的心事。
别说秦天就是冲着那块地来的，哪怕不是，就象黄汉斌所说的那样，既然碰到了江城最大的一块地要拍卖，他也不能无动于衷，毕竟秦氏集团就是搞房地产开发的。
而且外人并不清楚，他这次来，就是受到了江城高领导的邀请的，高领导主管的就是城市建设这一块。
高领导知道，秦天未来的岳父是省城的董领导，也就是董明霞的父亲，至于他们刚刚分手的事，高领导完全不知。
当然，高领导并没有要通过帮助秦氏集团，去拍董领导马屁的意思，相反，他是想借助秦氏集团的实力，把江城的地价给抬起来。
正因为如此，秦天才敢如此高调，并且觉得那块地已经如囊中取物，只是没有想到，在江城还有范建明这个硬茬。
最狗血的是，居然还跟范建明杠上了。
秦天点头道：“你说的很不错，我确实对那块地同样志在必得，现在我想要知道的是，聘请你，有没有一种立竿见影的好处？”
“当然，我知道范建明对那块地的所有决策，甚至连他决策的过程都一清二楚。我的到来，可以避免你走许多弯路。”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你甚至连范建明对那块地的底价都一清二楚？”
“何止如此，他们的可行性报告，就是我在离开范氏集团之前做出来的，而他们只是根据我的那个可行性报告再讨论。”
“好吧，”秦天说道：“如果我能把那块地拍下，我原则上同意聘请你为那个项目的副总经理，年薪五十万没问题，如果你真的能把建筑、销售和招商这一块统统抓起来，每年年底给你包的红包，绝对不少于十万。”
“那就先谢谢秦总，不过我今天给你的第一个建议，却是放弃那块地，或者说，希望你放弃与范建明的竞争。”
嗯，几个意思？
秦天一下愣住了：这特么究竟是来投靠我，还是来做范建明的说客呀？
“黄总，”秦天哑然失笑：“刚刚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如果拍下了那块地，你就是那个项目的副总经理，你现在居然劝我放弃竞拍，那我聘请你还有意义吗？”
“这真是你聘请我的意义所在。“黄汉斌信心满满地说道：“你聘请别人的话，通常是你怎么说，别人怎么做。但我却不一样，我会给你更好的建议，让你有所取舍。”
“问题是那块地，是我聘请你的理由和基础呀？”
“如果我们有更好的选择呢？作为秦氏集团，难道不应该是着手大局，放眼未来？既然集团已经打算在江城发展，又何必非要拘泥于那一块地呢？”
“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市里只是想利用那块地，把江城的整个地价抬高，至于市区，已经有好几块地在计划开发中，咱们退一步，难道不是更好的蓄积力量，谋求将来更大的发展？”
“给我一个理由！”秦天说道：“我的意思是说，给我一个不去和范建明竞争的直接理由。”
“他完全是疯子，他的老婆也是，跟疯子竞争，不是有没有胜算的问题，而是把自己的智商放在地上摩擦，放着正常人不做，偏要去争当一个疯子，甚至比谁疯的更厉害。”
秦天摇了摇头：“黄总，也许你有一定的能力，但你的表达方式我不太赞赏，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要的是一个直截了当的理由！”
“OK，我想请问你，你最多能出多少钱把那块地拍下来？”
我勒个去！
我以为你拿范建明的底牌，和我来讨价还价的，没想到你丫的居然想摸我的底牌？
秦天摇了摇头：“黄总，我发现我们的风格，完全不在一个频道，我甚至要考虑，要不要收回刚才我对你说的话，恐怕我们只能下一次再合作了。”
黄汉斌是想把秦天带入自己的节奏，没想到秦天性子急，无法忍受他的故意卖弄。
黄汉斌不得不调整自己的思路和表达方式。
“秦总大概以为我是在探你的底价吧？其实不然，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范建明出的价格，只有疯子才会出得出来，所以……”
“对不起！”
秦天立即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转身对黄汉斌说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黄汉斌耸了耸肩，掏出一张名片丢在桌子上：“对于名片上的职务你可以忽略不计，我只是想告诉你手机号码，如果秦总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打我的电话。”
“OK。”秦天显得非常不耐烦。
黄汉斌只好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房间。
看到他离开之后，敏姐走了进来问道：“怎么样？”
秦天把门一关：“不怎么样。也许他很了解范建明，甚至知道范建明的底牌，可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既然投靠我，那我就是他的老板，他应该以最简洁的语言说出他想表达的意思。”
敏姐插了一句：“结果他在吊你胃口？”
秦天摇头道：“那倒也不是。就好比我问他范建明的底牌究竟是什么，他直接把价格告诉我不就可以吗？他倒好，先是让我放弃和范建明的竞争，结果又说范建明出的价是疯子才能出的价，如果我要参加竞拍，就等于是把自己当成了疯子，而且是在去比范建明谁更疯。”
敏姐笑道：“也就是说，他知道范建明出的价格不现实，以他的想法，你根本不会去跟范建明竞拍的，本来一句话把价格报出来就OK，可他一直在铺垫，一直在让你充满一种焦急的等待，最后突然把价格报出来，好让你大吃一惊？”
秦天不屑道：“他要是我父亲，我只能洗耳恭听；他要是我的合作者，我也只能忍耐着等他把话说完。妈蛋的，我是他老板好不好？如果将来每次问他什么问题，他都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我特么还活不活了？”
敏姐扑哧一笑：“也许是你的性子恐怕太急了一点吧，假如他真的知道范建明的底牌呢？”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说服了方雅丹，明天到方氏集团签字之后，方雅丹还不把范建明的一切都告诉我吗？”
敏姐点了点头，觉得黄汉斌是把自己给玩废了。
“怎么，两个小美女不在了？”敏姐问道。
秦天笑了笑：“一切都为方雅丹做的准备，我忽然发现，她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女人。”
敏姐笑道：“你要是早这么想，也许现在你根本用不着担心，恐怕早就跟范建明在谈如何合作了。”
秦天笑道：“放心吧，跟我争，别说是他，就算是在江城，就算是那块地，任何人也争不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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