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证据吗？”赵德柱云淡风轻地一笑。这匹胭脂马，总算还有点智商。他这个计划，本来就不是完美无瑕的。对他来说，只要能将孙盈盈从其中摘出来就行了，至于留下的破绽，他不在乎。
肯定有人能看出其中的破绽，也肯定会有人会寻找他这个背后操纵的人。可是，然并卵？绝对的实力，就是他自信的保障。找到他，又能怎样呢？
“没有证据，但我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卢静说道：“我觉得这是个陷阱。”
“女人？你确定你是吗？”赵德柱促狭地一笑。
“如假包换！”卢静骄傲地挺了挺傲人的胸围，目光中饱含挑衅之意。
“好吧，”赵德柱点了点头，说道：“事实上，你并没有陷进去，反而成了获益最大的那一个。如果是陷阱，那也是个甜蜜的陷阱。有什么好纠结的？”
“假的就是假的，即便我从中获益，也不能蒙着眼睛装作看不到，”卢静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那你想知道什么真相呢？”赵德柱淡然一笑。
“刘义和的背后还有人，对吧？”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他死了。死在看守所里，他们给出的托辞是畏罪自杀，但我不信。”卢静冷冷说道：“审讯他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还可以，而且对家人有一份无与伦比的眷恋，在法院尚未判决之前，他没有理由自杀。”
“所以呢？”
“杀人灭口！”卢静语气笃定，“一定是他背后的大老板害怕他供出自己，所以安排人杀了他。只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我认为，案子查到刘义和这里，一切刚刚好。对你，对你们刑警队，对你们分局，都是最好的结果。”赵德柱悠悠地说道：“有时候，挖掘真相也需要时机，在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硬来，于事无补，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你知道的是吧？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卢静眼睛一亮，说道：“告诉我，他是谁？”
“没错，我知道他是谁，”赵德柱淡然一笑，说道：“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暂时停止对此事的追查。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帮你把他揪出来。”
“我有我的使命，在这种时候，我没法听你的。”卢静倔强地扬起了头颅，犀利的目光和赵德柱对视。
“你是一个过河拆桥，出尔反尔的人，是这样吗？”赵德柱脸色一沉。
“当然不是。”
“既然认我这个主人，就要听我的。否则，以后别想让我帮你。”
“你是在保护我，是吗？”沉默了片刻，卢静问道。
“可以这么说，”赵德柱淡淡说道：“既然你认我为主，那就是我的人。目前的时机还不成熟，如果你莽撞地冲过去，只怕会坏了我的计划，而且会伤害到自己。”
“什么计划？我能不能加入？”
“需要你参与进来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赵德柱正色道：“你不要擅自行动，打草惊蛇只会坏事。”
“好吧，”卢静看似已经接受了赵德柱的说法，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朱常发等五人真的是哥刚杀的吗？从这几人死亡的特征来看，不太像哥刚的手段。我有很多疑问，但是死无对证。他有作案动机，也有这个能力，一切证据都指向他。可是他却没办法站起来分辨了。”
“他为什么要分辨呢？也许就是他杀的呢……”赵德柱嘴角微微一撇，莫测高深地一笑。
“你也说了，只是也许，”卢静说道：“没有他的证词，我们没法确定。”
“你的那些领导们，没有人对此事提出质疑，”赵德柱微笑道：“并不是他们比你笨，看不出来疑点。而是他们都比你聪明。像这样的案子，早点结了，对谁都好。既能向上级交代，也能堵住民众悠悠之口，还顺带着立了一功，获得了向上晋升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真相呢？难道就不要真相了吗？就任由那个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卢静美丽的大眼睛喷射着火焰，满脸的不甘心。
“什么又是真相？你也不能确定凶手就另有其人，也许你看到的就是真相。朱常发等人作恶多端，恶贯满盈，有人杀了他们，那是为民除害。也许这违反了法律，却顺应了天道，顺应了大义，孰是孰非，谁又能说得清呢？如果在古代，这就是人人颂扬的大侠。真把他抓住了枪决了，你心里又能好受吗？”
“你知道那个凶手是谁，”卢静笑得像个偷到了鸡肉的小狐狸，指着他说道：“你不仅知道他是谁，看样子还和他很熟。所以，你在帮他，对吧？”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时候，难得糊涂，才是最高境界。”赵德柱莫测高深地一笑，说道：“你不要试探我，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这件事到此结束，你也不要再纠结了。”
“你不说也行，我自己会查。”卢静微笑道：“抓不抓他在我，但我必须知道这个人是谁，对社会是不是有危险性。对不起，这是一个警察的职责，你不能阻止我。”
“当然，”赵德柱耸了耸肩，笑道：“你大可放手去查。有消息了别忘记告诉我。”
“会的。”卢静点了点头，“希望你的纵容不会造成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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