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眼眸一凛，眸色瞬息万变，“你还是认为是我杀了他是吗？”
“除非楚衍好好的站在我面前，不然我不会相信你。”陈栀冷淡的话说的没有一丝温度。
如果说她可以原谅他害死母亲的话，那么她已经不能继续原谅他害死楚衍了。
一次又一次，人的底线也是有限的，这次她若原谅了他，下次他还会害死谁？
楚衍只是喜欢她，只是对她多有照顾，只是在她的眼中跟别人略有不同，他就对他起了杀意。
若是她当真爱上了楚衍，他会怎么做？杀了他们两个吗？
这样的胸襟和气量，也太小了，要是看不顺眼的都杀了，那么他跟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
陈栀眸光一闪，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她忽然推开司夜，起身远远地避开他，好像他是洪水猛兽般可怕。
司夜错愕地看着她的反应，心里一阵绞痛。
“你在怕我？”他难以置信地问。
陈栀别开脸，刚刚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怕他了。
“是的，我怕你。没有遇见你之前，我的生活很艰苦，可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世界的黑暗。
遇到你之后，你颠覆了我认识的世界，我的心里尽管很难受，但是我接受了，我告诉自己，世界就是这样的，适者生存，弱肉强食。
可是，你一次次的颠覆我心里的世界，我就算再坚强，再不当回事，也会受不了。我有我的道德观，有我的看法，有我的坚持。
司夜，我不会苟同你对付别人的手段，不管是对付罪有应得的江梦雪，还是对付我的母亲，或者是对付让你嫉恨的楚衍，你的每一种做法，我都很不赞同。
我想跟你说的是，只要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会接触到许许多多的人，他们大部分都令你不满意，让你讨厌记恨，难道说，你都要全部毁了，全部杀了吗？那你可知道，别人为何令你讨厌了，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相互的。
你做的事情若是问心无愧，又何来那么多记恨的人，别人都是傻子吗，无缘无故的招惹你，令你厌恶。
有果必有因，难道说每件事情你都没有错吗？你不去招惹江梦雪，跟她虚与委蛇，她会因爱生恨吗？
你若查明了真相再报复我妈妈，或从一开始就开口直接问她，向她问罪，何至于你会错害她的性命，何至于你我会因此决裂，我们的孩子也不会腹中夭折，我又怎么会遇见楚衍，承蒙楚衍的照顾，导致你恨楚衍，想要置他与死地？！
所有的事情，都是连成一条线的，你要是不报复我和我妈妈，后面会有这么多事情吗？
不，或许因不是在你这里种下的，是上一辈就种下的，但却是你推泼助澜，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司夜，你也许有可怜之处，可你也有可恨之处。
我们之间，或许真的不合适，我不适应你的世界，你不屑我的看法，我想，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吧。
本以为我可以假装不计较妈妈的死，跟你生活下去，到了现在我才知道，那件事我一直计较着，很难在心里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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