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幸灾乐祸
虽然郭氏一会儿嫌弃药钱太贵，不想治疗；一会儿大放厥词，说她儿子有的是钱；一会儿又是杀价，又是记账，麻烦不是一般的少。但老大夫是个好人，到底也没有露出不耐烦。
“行，既然你没带够钱，那就先记账吧，后边再补回来。”老大夫还是很好说话的。
一旁的小药童很快便开始登记郭氏的信息，询问其姓氏和家庭住址。
郭氏三角眼一眯，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报上假名字，沈老头便开口了，“我叫沈全茂，是花山村人，不过我儿子就在镇上做了个小官。你先记账吧，我一会儿便叫他把银钱给补回来。”
小药童跟老大夫一样，也是个好人，没有多说什么，刷刷几笔便简单登记好了沈老头的信息。
拿着这几包药后，沈老头和郭氏便直接出了医馆。郭氏有些不高兴，因为她觉得沈老头有些蠢。
毕竟这大夫又不认识她们二人，随便编个名字，诓骗一下对方，不就完事了吗？这样就可以轻松省下七十多文钱，多爽呀。
可沈老头太实诚了，居然一五一十告知了对方自己的真实情况，就差没交代自己家今天吃什么菜了。
“你这个蠢蛋，没看到我一直在给你使眼色吗？你怎么那么笨，居然报自己的真实姓名？这下好了，我们又亏了七十多文钱。”郭氏郁闷地说。
“你这什么话来的？什么叫‘我们又亏了七十文钱’？这钱是我们本来就应该给的，你好意思赖掉吗？”沈老头质问。
“我们本来就没钱了，你倒好，居然不把这七十文放在眼里。要我说，我们就该随便编个名字，把他们骗过去。”郭氏一脸恨铁不成钢。不知道实情的人看到后，还以为沈老头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呢。
“懒得理你，连药钱也要赖，你道德可真是够败坏的。”沈老头鄙视道。
郭氏不以为耻，继续说道：“道德不能当饭吃，要来做什么？明明可以省下这钱的，哼，拿去买肉吃，它不香吗？我们手头现在这么紧，去哪里弄钱呀？”
沈老头盯着郭氏，反问道：“去哪里弄钱？这还需要问吗？你给了老大足足七两银子，现在没钱了，自然得找他呀。”
郭氏……
“可是，那钱都已经给他了，若是开口叫他拿回来，恐怕不太好吧。再说了，他向来开销大，银子也不够使……”
沈老头嘲讽一笑：“不若你跟着老大吃住得了，我回去锦绣山庄，跟着老二老三一块住。我手头上一个铜板也没有了，就算去杂货铺子里打二两酒的钱都没了呢。”
“真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作妖。我可是看到了，你的口袋全空了，即便是坐牛车的二文钱，都拿不出来了。”
说完，沈老头便拿着那一提药包，径自朝沈定松家的方向走去。郭氏理亏，不敢再吱声了，只得快步跟上去。
二人很快便来到孙定松家，一进门。刘婆子欲言又止，不过到底没吭声，只是默默地烧水沏茶。
沈老头把东西放好后，便轻轻敲响沈知文和林娟儿的房门，“娟儿，盼儿睡了吗？方不方便把她抱出来？”
不过，连着喊了两句，里头却没有传来任何声响，沈老头以为林娟儿带着孩子睡着了，于是便再喊话。
刘婆子上好茶后，便开始择菜切菜，准备做午饭。作为一个下人，还是得识时务，既然沈老头没有主动问起林娟儿的事，那她还是别开口好了。
片刻之后，去集市上晃悠的香莲便回来了，她刚去布匹铺子扯了几尺绢布，准备裁两套新衣裳。
“爹，娘你们怎么过来了？”见到沈老头和郭氏后，香莲先是一惊，而后便立刻露出了热情的笑脸。
沈老头对香莲向来看不顺眼，毕竟去年的时候，她可是在沈家做帮工，每天劈柴做饭，挑水洗衣服和打猪草，就是一个下人而已。
谁知，这个不安分的，竟然勾搭上沈定松，并且迅速怀上了他的孩子，从而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沈家。
香莲自知沈老头和郭氏看不上自己，倒也没有气恼，反而热情地拿出果盘瓜子之类的，招呼他们别客气。
“娘，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香莲察觉到郭氏脸色不太好，于是又问道。
郭氏没有回答这一问题，反而让冷嘲热讽道：“既然你成为了定松的女人，便也是这个家的一员，你自当为这个家多多考虑才行。定松压力这么大，家里要钱的地方多的是，你现在竟然还有心思花钱买布料做新衣裳？呵呵，你可真是够贴心啊。”
香莲却回答：“娘啊，这事还真不能怪我，我也不想胡乱花钱的。可是，孩子最近长得快，我这肚子圆鼓鼓，以前的衣裳都穿不着了。”
“把以前的衣裳修修腰身，裁剪一下，不就得了吗？凑合凑合着，以前那些衣服也能勉强穿上，为什么非得要穿新衣服？真是败家呀，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郭氏嘀咕道。
香莲撇了撇嘴，没有再回话。反正让郭氏多说两句也无所谓，又不会少一块肉。
心情极度不爽的郭氏，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刘婆子闷声不吭地做事，跟个哑巴一样。而香莲这个贱女人，又仿佛跟她有仇似的，郭氏心里就更是不高兴了。
想着盼儿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林娟儿又不是在坐月子，居然却还窝在房间里不出来，郭氏又问道：“我以前生了孩子，还没出月子就得去田里下地呢。这娟儿早就出月子了，怎么还好意思窝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怕别人看笑话。”
见郭氏终于主动提到了“林娟儿”这三个字，香莲总算瞅准了机会，她故作为难地看了看郭氏和沈老头，然后又默默地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你这什么表情？有什么话直说就得了，非得要弄得这么扭扭捏捏吗？”郭氏翻了个白眼，不悦地说道。
“爹，娘，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起，要不还是等定松回来后，再由他亲自跟你们细说吧。”香莲掩饰住心里的幸灾乐祸，故意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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