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恨铁不成钢
“母妃，你找我所为有事？”一来到如意殿，裴炎便这般问道。
“炎儿，你又何必多此一问？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把你叫过来。”如意夫人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就问一句，权力胜过一切吗？你是不是觉得，为了成全你的私心，我就必须无条件迁就你，哪怕牺牲我下半辈子的幸福？”裴炎反问。
“炎儿，陆家这一代有五个孙子，只有她这么一个孙女，陆老太爷和陆老夫人对她心疼得不得了。你若是能把她娶了，就能得到陆家的助力，以后不管做什么，也有强大的后盾支持。”如意夫人苦口婆心地说。
“再说了，清姿是个好孩子，又喜欢你，特别好拿捏。你再考虑考虑，别错过了她。现在她为了你茶饭不思，陆家急得不得了。你若是能在这个时候过去，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裴炎忍不住笑了，“母妃，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怎么能靠女人的裙带关系固权？再说了，你觉得这种靠交易得来的婚姻，能让我抬得起头吗？”
“炎儿，你能不能不要钻牛角尖了？清姿这么爱你，只要你接受了她，便不是政治交易，没人敢说什么。儿子，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做，才肯娶清姿？”
裴炎看着自己的母亲，明明是那么熟悉，却又感觉无比的陌生，原来那单纯清澈的眼睛，已经被功名利禄给污染了。
“母妃，别逼我，我现在是在认真地和你沟通。这么说吧，你要是逼我娶清姿，我宁可向父皇自请为庶民。”裴炎郑重地说。
如意夫人听到这话后，甚是不理解，“为什么？你为什么固执？没有陆家的支持，我们什么都不是。你真的甘心，就那样认命吗？你真的愿意被皇后和裴谨踩在脚下吗？”
“母妃，你不觉得很可笑吗？皇后娘家势力庞大，裴谨手下谋士众多。你什么背景都没有，却想和她们一争高低，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裴炎摇头，叹道。
没想到，如意夫人却说:“对，事情的确如你说的那样。但陆家地位显赫，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只要你娶了清姿，便有能力和皇后抗衡。”
裴炎眼神渐渐暗淡，“母妃，我累了，我不想争了。将来做个闲散王爷不好吗？我为什么要去肖想那个位置？”
如意夫人继续说服道:“闲散王爷？你觉得他日若是裴谨登基了，他会留你一命吗？依他那心狠手辣的手段，绝对会直接灭了你。你没有后路可选，你争也得争，不争也得争。”
裴炎不想再听她说这些大道理了，直接说道:“母妃，父皇儿子众多，你怎么可以断定将来一定是裴谨当太子呢？”
如意夫人的脸色有些失望，但还是说道:“你父皇的确有多个皇子，但那些嫔和贵人所生的儿子身份低，没资格肖想这些。现在成年的皇子中，除了裴谨和你外，只剩顾淑妃的儿子裴策了。可他双腿残废了，基本是个废人了。”
“儿呀，你要相信，只要和陆家联手，你一定能拿下太子之位的。除了身份外，不管是学识还是其他，你都远远赶超了裴谨。只要你愿意，绝对能越过他去。”
如意夫人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裴炎，希望他能从大局着想，不要那么糊涂。毕竟只要他努力争取一下，一切都不是问题。
“母妃，没什么重要事的话，那我先离开了。”裴炎突然这么说。
没什么重要事的话？
这什么意思？这还不算重要事吗？这关系到她们母子的未来和姓名，还不算性命之忧？
“炎儿，你变了，你真的变了。想不到，你现在竟然会变得这么没上进心。你自己说说，你这样对得起我的期望吗？”如意夫人开始了道德绑架。
“别的皇子公子都有专门的嬷嬷照顾，但打你记事起，我便事必躬亲，悉心照顾你。我盼望着，你能成为后宫最优秀的皇子，盼望着你能得到你父皇的认可。”
“现在你做到了，眼看成功唾手可得，你却说你累了不想争了。那我过去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吗？你现在任性妄为，对得起我的教诲吗？”
裴炎原本准备离开，听到这话后，脚步立刻停了下来，但是仍然没有回头。
“所以，我不过是你争权固宠，往上攀爬的工具吗？所以，你过去对我得精心教诲，全是为了成全你的私心吗？”
如意夫人刚刚那些话是发自肺腑，一时生气，才会脱口而出。如今见裴炎语气陡然变了，她又开始慌了。
“儿子，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并没有想过要利用你，来争权夺利。我是你亲娘，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呀。”
“母妃，我再重复一次，那不是我想要走的路。如果你还抱有想法，那我也无话可说了。”裴炎又道。
“炎儿，你不能把话说得这么轻巧。我们身在这个位置，就算我们无心去争，皇后和裴谨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先前不是说喜欢那个丫头吗？母妃准了，你可以把她带过来。虽然她出生卑微，但只要你娶了清姿，我可以让她成为风光无限的侧妃。”如意夫人自以为自己做出了让步。
裴炎却失望地摇了摇头，“母妃，你莫不是忘了，我先前便和你说过，我对她情有独钟，她却对我的身份和地位不屑一顾。你觉得你一个侧妃之位便能笼络她吗？”
“我真的不想和你多说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想法，为我的幸福考虑考虑。陆清姿，我是不会娶的。”
如意夫人却道:“你不要任性了，当年你父皇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娶了没有背景的我，给我无上的风光。可以说除了皇后这头衔，我什么都有了。可现在呢？”
“除了你父皇的宠爱，什么都没有的我，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得小心翼翼。我现在要顾虑我自己的荣宠，要顾虑我儿子的前程。你准备让你喜欢的女子，要重复我的旧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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