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哼了一声，扭过头，一脸小傲娇。
连阮阮自己都没注意，她和沈慕洛相处时，已经会很自然地撒个小娇，耍耍小赖了。
白凤苒倒是注意到了，只是她还有些不可置信。
这个乖乖站着让人帮忙，还会噘嘴撒娇的人，是刚刚跟她对打拳拳生风那个？
一个人真的可以有这么大的反差吗？
这合理吗？
“喂，你怎么回事？”白凤苒习惯有话就说，她直接冲阮阮喊了一声。
“什么？”阮阮一边抖抖空闲的左手，让刚卷上去的袖管掉下来，一边随口应了一声。
“你在……干什么？”
白凤苒没什么朋友，她长这么大这么亲近过的人撑死了也就家里的下人，她不能理解，阮阮甚至都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打完就要让人这么细致的照顾。
这种人居然也可以练就那么刚强的格斗技巧？
“看不出来吗？他在帮我上药啊。”阮阮没get到她惊奇的点，“我大概是易留痕体质，所以要是不上药的话会比较不好看啦。”
阮阮解释完等了一会儿，不过她没有等到白凤苒的回话，抬头时只看到白凤苒还呆呆地看着她。
阮阮憋住笑意，调笑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该不会，是我太好看了，让你看呆了吧？”
“怎么可能啊。”白凤苒回神，嘁了一声，“只是觉得你前后反差有点大，所以惊讶的一下，你不要太自恋了。”
“哎呀这不是沈慕洛在场嘛，我就不用那么坚强啦。”阮阮已经把白凤苒当成了半个朋友，闲聊般道，“我一个人独自作战的时候会坚强一些，但是我知道身后有人在看我，会心疼我的时候，就可以不用再藏着伤口了。”
“我信任他，知道他是来治愈我的伤口的。”阮阮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温柔的沈慕洛，忍不住笑了起来。
“嗯，可以完全信任我，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沈慕洛又揉了揉阮阮的头发。
沈慕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动作了，柔软的触感和心动的感觉都让他在不自觉中上瘾。
“才不是呢，这样是不好的。”白凤苒好像也有自己要坚持的东西，语气坚定，“从小我的母亲就告诉过我，在人前要坚强，不能轻易示弱于人。”
强者应该站着，应该不惧伤寒和疼痛。
不仅白凤苒这样想，其实以前的阮阮也这样想。
毕竟刀尖舔血的生活，她没有几个可以真心信任和依赖的人，谁也不知道上一刻还是和你共同作战的队友，会不会下一刻就把刀抵在你的脖子上。
脑海中闪过了什么不太好的记忆，阮阮摇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而是又抬头看了一眼沈慕洛。
由衷地道:“这也是要看情况的，分人分场合嘛，对自己绝对信任和依赖的人可以卸下伪装。”
“适当撒撒娇，其实比很多话和动作都管用。”阮阮不知道白凤苒经历过什么，但是看到这么大点的小姑娘表现得这么早熟，她就忍不住想起之前的自己，就想要拉她一把。
其实白凤苒越听阮阮说就越动摇，她又何尝不想卸下伪装，偎在母亲怀里撒娇，听听母亲的安慰，说几句矫情话。就像所有小女孩那样。
可是母亲冷淡的表情和话语又不断的出现在脑海里，白凤苒知道，这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她只能自己坚强。
思绪已经飘到了不合适的地方，白凤苒也没有兴趣再待下去，走到钢琴旁收起了自己的东西:“我走了，琴房你们用吧，我叫白凤苒，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顾阮阮，这是沈慕洛，有机会再痛痛快快打几场。”阮阮跟她自我介绍完就挥了挥手，目送她的背影离开。
“好啦，还看。”沈慕洛把阮阮的头掰过来，然后拉到钢琴前坐下。
他不喜欢阮阮的视线在别人身上过多停留，哪怕那个人只是刚认识的女孩子。
阮阮没多想，坐下就把手指放在了琴键上，准备试试音准找找感觉。
“诶别。”沈慕洛把她的手挡回来，“我拉你到这里只是想让你休息一下，琴房就这条椅子坐起来最舒服了。”
阮阮被他逗笑:“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啊，没事的，我再练习一会儿。”
沈慕洛拗不过她，也不争执，而是自己往旁边一站:“好吧，我都看累了，那你自己练，我不陪你了。”
阮阮点点头，没有异议。
沈慕洛怎么可能真的让阮阮自己练习？他这里晃晃那里荡荡找来了几个新品小面包，然后就赖着让阮阮陪他一起吃东西。
顾其琛和顾瑜川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走进来的。
“嚯，你们不上课就躲在这里偷懒呢？”顾其琛可不跟他们客气，屁颠屁颠跑过去掰了一块面包塞进嘴里，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
“我们才没有偷懒呢。”阮阮横他一眼，表示不和他计较。
比起他们的热闹，顾瑜川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盯着阮阮袖子下半遮半露的手臂，眸中有些疑惑。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东西，走过去抓着阮阮的手把袖子掀开，露出下面的青紫於痕。
“你受伤了？”顾瑜川紧张道，“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干的？”
“受伤？”顾其琛被这个词吸引了注意力，探头过来看了一眼，这一眼把他心都吓到嗓子眼去了，“这明显不是不是小心碰的吧？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对阮阮冻手？”
说着他抬头，怒视沈慕洛道:“阮阮跟你在一起你都不会好好保护他吗？为什么会让她受这么严重的伤？你这么没用让人怎么放心让阮阮和你独处？”
话语说着说着就带上了火药味，阮阮一看顾其琛已经开始骂沈慕洛了就着急起来，维护道:“不关沈慕洛的事，刚刚过来碰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小姐姐，过了几招而已。”
顾其琛当然知道怪沈慕洛没用，他只是发泄一下不满而已，阮阮一解释他就嘁了一声没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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