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见还在卖力演戏,准备继续发表台词的刘青父亲明显噎了一下。方戈忍着笑意,也一本正经地附和道:“我父母几年前就不在了。”
刘青父亲的脸色霎时便如同吃了只苍蝇一样难看,但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只不过片刻时间就调节好自己的状态,继续佯装悲愤道:“就算你们父母都不在了,也勉强能体会一点我们老两口的心情吧?”与此同时,刘青母亲也配合着哭喊起来,若是个普通学生,定然会被那声音里愤怒而又无可奈何的恨意所震动。也许原本那股恨意是真的,但此刻,恐怕早已被即将到手巨款的惊喜给冲淡了吧。
可惜面前这两个人不是什么普通的学生,一个是挣扎着活下来的杀手,另一个算是强二代,从小的见识与经历都远非常人可比。别说方戈和秦霜早就知道他们要玩什么把戏,就算他俩对情况一无所知,看这两人的表演也不会有丝毫波动,就像看到两个跳梁小丑。
方戈还想再看一会儿他们的表演,秦霜已经不耐烦道:“何必还在这装腔作势?真当我们傻子呢,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了。”
刘青父亲还在暗暗心惊于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目的。殊不知自己的计划早被人家听了个干净。
“小伙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然而即使真的被人家看穿了,也绝不能承认啊,不然成年人的面子往哪儿放。嗖的一声轻响,刘青父亲还在说着,突然感觉脖子传来丝丝冰凉的触感,低头一看,一把水果刀正悬浮在半空,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刀刃向下,所以暂时并未伤到他。
刘青吓得亡魂大冒,刘青母亲更是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我不想再被你们浪费时间,还有,老女人,你再继续叫下去,信不信我马上在你男人身上留下点记号?”秦霜冷冷道,他对这一家人说话的语调似乎从未改变过。
刘青母亲闻言,立即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刘青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秦霜的异能居然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下意思地吼道:“秦霜,你放开我爸!”
秦霜丝毫不理会方寸大乱的一家三口,转而对方戈道:“你看,早这样不就好了,跟这些蠢货废那么多话只是浪费时间罢了。”随后他单手一挥,水果刀像是失去生命一般,叮当一声摔落在病房地面的瓷砖上。
刘青父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干笑道:“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就是个觉醒者,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其实我们家条件不只是一般,而是非常困难。一百万虽然不少,但也稍微有点不够。所以,”
“所以你就想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方戈微笑着接道。
“不不不,我怎么会是那种无耻的人呢,方同学这可就误会我了。”刘青父亲急忙否认,随后接着道,“这不就是你们所希望的交易嘛,只要你们给钱,我们就不会去告你们,并且还会跟治安解释咱们私下已经调停和解了。只是我们家实在困难,一百万有点杯水车薪了,所以才厚着脸皮想多要点。对于学生来说,如果档案上多了一条坐牢的记录,以后的人生也会很麻烦吧。”
方戈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家伙居然在威胁他们,自以为抓住了对手的软肋和谈判的主动权吗?他微笑着开口道:“没关系,家庭困难这种不易的情况我们确实也能理解,那不知您想要多少呢?”
“谢谢你们体谅,谢谢!这笔钱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对我们来说就是救命稻草啊!”刘青父亲表面上感激涕零,其实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这个小子不仅傻,而且很好说话啊,随后他咬牙说了个有些不可能的数字:“五百万!”
刘青父亲也觉得对方不可能拿出五百万来,但他先说个庞大的数字,等经过自己和对方一番讨价还价后,起码也能捞个三百万左右吧,当然,这就是方戈口中所说的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人心不足蛇吞象。”秦霜冷笑道,“当心有命拿,没命花!”
“您倒是好气魄,嘴巴一张就把数字翻了五倍?”方戈倒不像是生气了的样子,依旧笑呵呵的,“行,那我也还一下价钱,九十万!”
刘青父亲既惊讶又不解,哪有人还价还的比最初的价钱还低的,有你这样交易的吗?“你说……九十万?”
“对啊,比开始还少了十万。”方戈保持微笑,“接下来我每还一次价钱,都会往下降十万,不过相对的,会透露给你们一条算是情报的东西吧。”
“比如,你们不是好奇我们哪来的这么多钱吗?我身边这位秦霜,从小在国外长大,曾经的职业是杀手。死在他手上的异能者数不胜数,当然,没有觉醒的平民更是多如牛毛。像你们一家人这样的,他只要想,随时都能轻易摘到你们的脑袋。”方戈语气温和地道,“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的话,认为我是瞎编的。”
秦霜极为配合地朝刘青一家人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地上的水果刀瞬间如一道灰色的闪电般蹿起,只听见刺啦两声,在刘青父亲和母亲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右肩处的衣服被分别割开了一道整齐的口子。
“下次就是你们的脖子了。”秦霜眼神轻蔑,他这句话是用英语说的,口音纯正的堪比国外电影里的演员。尽管刘青的父母听不懂,但他们从秦霜的神态动作也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好话。
“小青,他真的是杀手?”刘青的母亲惊恐地询问自己的儿子。
“我不知道啊,听他们说秦霜是今年才转来我们的学校的。”刘青也有些惊疑,他感觉对方似乎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可杀手什么的,也未免太扯了吧!
刘青父亲顿时陷入了沉默,虽说他们很有可能不敢乱杀人,可难保这两个还没成年的半大孩子不会冲动,十七岁的男孩,可正是热血上头的年纪。就算他们说的什么杀手之类的是瞎编的,可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事实。这两个少年全是异能者,要是真想杀人,一点都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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