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么多天下来，她再也维持不住那端庄贤惠的面具了，整个人透着阴沉的气质。
面对林筱冉的含沙射影和刺觅沉痛中还夹杂着一丝希冀的目光，施雪依旧淡定从容。
既然必死，又有什么好挣扎的呢？
“是。我是知道。知道又怎么样？”施雪反笑看向林筱冉，眉目间尽是张狂，已知生死的张狂。
“我知道刺觅心悦我，我一开始就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和别的刺鸟不一样，他待我总是格外的好。可是那又怎么样？”
“他只是一条狗！一条主子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的狗！能耐再大又怎么样？刺鸟又怎么样？我那般费尽心机地照顾老萧王妃可不是为了嫁给一个下人！还是永远见不得光的那种下人！”
“老萧王妃许诺我了，她让我来萧王府，找现在的萧王，他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一辈子！”
施雪痴迷地看向明如炽阳的欧阳皓宸，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顿了顿，似乎是记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施雪又恶狠狠地看向林筱冉，仿佛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可是……为什么要有你？他的心里为什么有你？！你知不知道你从刺鸟口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绝望？”
“我活了十几年啊……一直活在这世间最肮脏的地方，见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是我离开那个世界唯一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来和我抢？！”
施雪近乎嘶号地冲林筱冉喊着，俨然一个疯子。
林筱冉一双黑眸几乎凝滞地望着施雪，僵着身子没有动，没有人看见她长袖下的双拳紧紧攥着，几乎扣出了血来。
到底……是谁抢了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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