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故人相见
第五十二节圣教总坛（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聂书城、赵若芸夫妇快马加鞭直奔鄯善城。距离腊月二十五重玉为救众人自愿被若南卉带走至今已将近一个半月。山海盟众人暗中在鄯善城打听若南卉和重玉的下落，当然是一无所获。
聂书城心中颇感惭愧：当初和重玉约定一月为限，本来估算着若是快马加鞭赶路，出西域之后，去最近的山海盟分舵召集人手返回营救绝对绰绰有余。但是一要送重伤的宏阳回长安，二又出了赵若芸身陷北祭城这些意外......一来二去，他也顾不得与重玉的约定，只能无奈误了约定的一月之期。现下，营救重玉之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聂书城一连数月奔波劳累，积劳已久，他们夫妇二人巨顶暂且在鄯善城住下，一边休息一边等候之前聂书城临走时埋在西域的情报网传回消息。几天之后，情报网收集到的消息就都集中到了他的手中。原来，鄯善城中萨满总里三进院落中之所以找不到若南卉的踪迹，是因为她现在在龟兹城联盟王宫。
聂书城想起，先前萨满教发动遍布西域的分舵广撒网寻找宝物，可不就是为了给圣教总坛搬迁修葺暨圣教之主的八十大寿准备贺礼么。当日萨满集会上那巫师曾说，联盟王国的王宫正在修建中，年关一过，第一任联盟国王便要正式入住，圣教总坛亦借此机会搬迁修葺，要与联盟王宫建到一处。现在是二月初五，而圣教之主的生辰便在二月初十。从地图上看，鄯善距离龟兹不过几日车程，现在快马加鞭赶过去肯定来得及。
事不宜迟，聂书城和赵若芸当即启程，赶赴龟兹城。一路上，碰到的西域各宗教的信徒越来越多，这些人朝着龟兹城行进，有的目光虔诚口中念念有语，有的三步一拜九步一叩，有的五体投地目光灼灼......这些信徒专注于自身的信仰和仪式，无视周遭人的目光和言语。西域宗教之盛行、信徒信念之坚定，于此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龟兹城是西域北部最大的城池，自古以来商贸发达、物产丰富，往来商贾和客人甚多。在龟兹，你既可以买到大宛的宝马，也可以见到波斯的奇珍；既可以发现汉人开的饭庄，也能看到聚集了乌孙美女的酒馆。如今，西域各国组建的西域联盟王国也将王宫定在了此处，更是让龟兹也成了西域的政治文化中心，各国各族使者均时常在此处出没。
“参见盟主，盟主夫人！”先前派往此地勘查的山海盟门人看到盟内联络信号后，赶紧前来汇合。
“嗯......你说说看你掌握的情报。”
“回禀二位，月初西域联盟王国的王宫和附属的圣教总坛一齐落成后，本次轮值的主君西且弥主君和圣教之主也正式入住了。另外三十五国中除了鄯善主君抱恙已久未能亲自来，其余各国主君均已陆续到达并入住。所以这次联盟王国王宫附近戒备极其森严......”
“近日可有萨满教的消息？”
“回禀盟主，萨满教诸人前日已到达龟兹。据线人观察主教巫师、副主教巫师及祭司均已进入圣教总坛，因圣教总坛人数限制，他们只带了几个教众携宝物一同进入。更多萨满教教众散落龟兹城中入住。”
“可有玉清宫掌门的下落？”
“没有。此番龟兹聚集了大量宗教人士，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暗中打听，情报残缺不全，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盟主责罚！”
“何来责罚。这也怨不得你们。在这里不比在中原，咱们山海盟到底是外来门派，行事自当小心些，何况还在这个档口。”
“多谢盟主体恤。对了，虽然没有兄弟看到或者听到玉清宫掌门的下落，但是属下大胆猜测......或许就在圣教总坛。”
“嗯？说来听听......”
“记得盟主您临走时说过，此番萨满教预备进献给圣教之主的生辰贺礼是天山上品雪莲、大宛汗血宝马、阿尔金长角羊、和田美玉和混元宝珠。雪莲已失，他们大概会用其他东西替代，坊间并未听说萨满教再次寻宝的消息，估计还是之前寻到的宝物中的某样，左右不会太大。但是前日，兄弟们看到萨满教教众带着宝物入总坛时，除了牵在手中马和羊，以及捧在托盘上的几个锦盒。居然另外还有一个蒙着布的大物什。似是......牢笼。”
“这个猜测虽大胆却也有几分道理。”赵若芸沉思片刻，“依相公先前所言，玉清宫被血洗宝珠失窃，与那萨满教祭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位祭司费那么多力气要生擒玉清宫掌门，想来必不会随便处置他，也不会放心将他囚禁在视线之外。”
聂书城沉吟片刻，道：“如果要进入圣教总坛，难度有多大？”
赵若芸担忧道：“可是，相公。万一那是个陷阱怎么办？那位祭司知道你和重玉掌门有约，必来营救。设下圈套请君入瓮可如何是好？”
聂书城安慰她道：“即便其中不是重玉掌门，这圣教总坛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走一遭。不论是为了擒住若南卉询问重玉掌门下落，还是为了替玉清宫夺回混元珠，”赵若芸垂下眼眸，双眼中满是担忧。
在聂书城的示意下，山海盟门人继续答话。“回禀盟主。属下观察许久，进入圣教总坛一共有三条途径，第一，是总坛正门。圣教总坛正门紧挨王宫，任何异动都很容易惊动王宫那边的侍卫。门口对进出之人的审查十分严格，基本不可能从正门进入；第二，是圣教中普通侍者和婢女进出的后门，门小且狭窄，亦有进出审查，不过难度相比正门小很多；第三，是和联盟王宫连通的侧门，此门在联盟王宫内，我们的人没办法进入亲自查探，得到的情报都是道听途说，据说此门无人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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