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男人看着卖关子的人,有点暴躁起来,一把脱下鞋子朝那个男人砸去:“行了,还不快说,就在这里卖关子,让老子生气!”
男人笑着躲开飞来的鞋子,认输道:“行了行啊,我说还不成吗?你们还记得前阵子王家闹得沸沸扬扬的王二公子调戏良家女子的事情吗?”
“那个啊?我记得,那个王二公子后来不是还把那个女人娶进家门了吗?起初,我也以为王二公子是个好色之徒,欺负了人家女孩。可后来,真是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嫁进王家。实在可耻。”
“我就说温文儒雅的王二公子怎会是个好色之徒呢?原是被这个女子诬陷,真是忒不要脸了些,最毒妇人心说的果然没错!此事若是发生在我的身上,真想把这个女子千刀万剐,这才解恨。王公子竟然还将她娶进家门,他真是个好人啊。”
经这个男人这么一说,大家伙儿都想起来了。
“对对对,说的就是这个女人。”男人眼睛扫过每一个人,方才说道:“她死了,你们知不知道?”
程野听见这两个字眼,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说话的男人,推开众人的围堵,走过去:“你说谁死了?”
老三抬起头仰望眼前的男人,他不知道余溪和韩冰冰的事情,只当是一件稀奇的事情说:
“野哥,就是那个王二公子新娶的小妾死了,就在昨夜。我听王府的人说她昨夜吊死在山上,被人找到的时候,人已经僵了。我还听说这个小妾已经怀有几个月身孕,都快生了。她这一次寻死,孩子也没保住。”
孩子也没保住?
陈云翳依稀记得那个韩冰冰的样子,是个极好的女孩子。
她怎么这样?
陈云翳望向程野,程野沉默了一会,拧眉看向众人,提醒道:“这些话自己说说就得了,别传出去。”
老三坐起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野哥,这人又不是我杀得,我又没有诬陷他们,为何不能讲?”
程野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孩,像兄长一样安抚他:“王家在坞城毕竟有根有底,不是你我这些寻常人能得罪的。这些事情是人家的私事,私底下说说就可以了,不必拿到人前讲去得罪人。得罪了王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老三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程野看一眼天色,冲大家说道:“行了,赶紧起来操练。”
……
快到傍晚的时候,天空黑云压阵,妖风四起,吹的天空都是树叶和杂物。
余溪收拾好东西,赶紧关上门,回到家里去。
这一晚,程野始终不见踪影。
余溪随意做了一个晚餐,解决完之后,便躺回房间待着。
原以为这场雨很快就能停,可是直到她睡下来,都没有动静,甚至还打起惊雷,一道闪电劈过来,房间骤亮,仿佛屋子都在震动。
余溪躺在床上,好怕这房子塌了。
房子如果真的塌了,她就只能孤零零一个人被埋在这个地方死掉。
余溪小心警惕了一会,好在屋子依旧完好无损地呆着,没有倒塌的痕迹。
余溪便松懈下来,昏昏沉沉睡过去。
梦里,余溪又做起昨夜那个熟悉的梦。
女人气若游丝地声音在余溪耳边回旋,“姐姐,姐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
梦里的余溪摇摇头,“你是谁你是谁!”
“姐姐,你连我都不认得了吗?呜呜呜,我什么都没有啊,我只有姐姐一个人,姐姐,连你也不管我了,对吗?”
余溪在梦中呓语,“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要管你。你是我什么人呢?”
“姐姐,我这一辈子碰到的这些人,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了。姐姐,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
只有她?
她都不认识她。
怎么就只有她了呢?
余溪潜意识地提醒自己,这只是一个梦境而已,不可能是真的事情。
“姐姐,你帮帮我,我好痛苦,我好痛苦啊。”
“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你快走开,你快走开啊。”余溪想奋力睁开眼睛,想从梦境中解脱出来,可是她的眼皮像有千金重鼎压在上面,根本就没法睁开。
那个女人的声音就像魔音一样,萦绕在她的耳边。
她一会儿说自己一个人好害怕,一会儿说自己淋着雨,好冷好冷,一会又说自己的肚子好疼,腿边都是血。
余溪越来越深陷梦境中无法自拔,直到一股风吹在她的耳边,就像女鬼真实地存在她耳边一般,把她给吓醒了。
余溪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黑漆麻乌的屋子,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只剩下滴滴答答的雨声和断断续续亮起来的电闪雷鸣。
又是个噩梦。
余溪重新躺了下来,用被子盖住脑袋,原本有些害怕,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要是程野在就好了。
余溪担惊受怕了一阵,可一想到屋子里还有可乐在陪着她。如果屋子里有其他的动静,可乐一定会叫的。
余溪,别害怕。
余溪缩在被窝里头,听着外头滴滴嗒嗒的雨声,心情自然而然的平静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床边的蚊帐吹了起来。
她觉得越睡越冷。
是不是窗户打开了?
余溪掀开被子,果然有一阵冷风吹到脸上,她睁开眼睛,听到屋子外的窗户在嘎吱嘎吱地响,想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像忘记把屋子的窗户给关了,平时这些事情都是程野做的。
余溪犹豫了一阵,终究还是选择其实把窗户关紧。
如果窗户没有关紧,她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
余溪从床上爬起来,点亮了一点蜡烛,睡醒的可乐抬起头看着她,她胆战心惊走到窗户边,闭起眼睛不敢看窗外的夜,只能摸着窗沿慢慢把窗户关起来。
做完这些事情以后,她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她警惕道:“谁!”
外头传来一阵熟悉的嗓音,“是我。”
余溪认出程野的声音,想都没想,急忙跑到门边。
她把门一打开,便看见程野脱下斗笠,拧着衣服上的水渍,他身上都湿透了:“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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