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慕容玥柔和的脸庞，裴夜心里忽然也不是滋味。
“哪怕……”裴夜思索了半天，找了一个合适的说辞，“嫁过人怎么了？又没有规定不能再嫁，顺从自己的心意就好。”
慕容玥想事情想得出神，倒是没听清裴夜刚才说了什么。
裴夜也习惯了她前言不搭后语，说了没两句闭嘴了。
慕容玥不是自轻自贱就好。
不管有没有嫁人，心意这种事谁也无法控制。
“你到底要去做什么？”裴夜想了想，还是希望问清楚。
“我就是特别倾慕云柔殿下，你明白吗？还有……”
慕容玥抿了抿唇，想起清风殿里的守卫情况。她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后院好像有什么秘密，可能关了一个大人物。”
“云柔殿下生前住过的地方关了人？”裴夜瞬间握紧了小几的一角，握得骨节分明隐隐泛白。
“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没证实。”
“难道你还想再去一次？”
这里是南越皇宫，并不是什么来去自如的地方。
她到底心里有没有点数？
“嗯。”慕容玥如实点了点头。
裴夜和流云都跟在她身边伺候，她要是不见了，想不被他们发现都难。
因此，也无所谓坦白了。
“我和你一起去。”
“不，不用。”慕容玥摇了摇头，“你去把流云叫进来，我有话说。”
裴夜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慕容玥总是说一半留一半。
但裴夜还没出去把流云叫进来，流云就从门外来了。
“尹尚宫把慕容沁带去了国师的天钦殿？”
这个消息让慕容玥眉头紧皱：“天钦殿？南越国师？这个国师是何许人也？”
“大抵就是为国祈福，主持祭天酬神大典的角色。”
皇朝没有国师一说，流云也只能给出一些字面解释。
“具体做了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趁夜色带去了一个祭祀祖宗太庙的地方，这星空万里，连夜祭祖？
不可能吧？
慕容沁是南越殿下，一路跋山涉水好不容易回到了南越。哪怕是要认祖归宗也不可能这么仓促，必然要当着文武百官祷告上苍，再昭告天下，以此正名。
所以，他们去了天钦殿干了什么呢？
“虽然我没有打听到，但是有一个地方很奇怪。”
“你说。”
“女帝赏赐了沁郡主禁军虎符，足以调动两万兵马。”这件事想也知道一定是慕容沁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忍不住在人前炫耀。
不然，哪会传得那么快。
前后恐怕都不到两个时辰。
慕容玥站起身，在暖阁内来回踱步。
天钦殿……认祖归宗……
她的脑海里回忆起婉儿临死之时写下的几个字，沁不是一。
福至心灵，慕容玥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婉儿写的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流云如坠七里雾，云里雾里。
裴夜却知道当中内情，当晚他也在场。
“什么意思？快说。”
慕容玥激动得口干舌燥。
沁不是一。
那个“一”不是“一”
应该是婉儿临死之前没了力气，那句话没写完，字也没写完，所以“一”的位置才会偏高。
那个“一”应该是一个什么字的起笔一画。
解开了。
终于解开了。
怪不得慕容沁突然之间下了狠手，要杀掉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的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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