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应该是找吗？让所有的事情回到原来的位置，怎么能被认为是强迫呢？而且余芳也不喜欢这个丑东西，有句话这么说来着？宁拆……”
少年下意识接上，“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穆北柠挑挑眉，对少年的话很满意，“就是这个意思。”
跟在少年后面的中年人看到自己徒弟被带着思路走，沉着脸咳嗽了一声。
少年意思到说的话，惹到了师父，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中年男人看向穆北柠，“话是这样说，但是从来没有不帮人帮鬼的道理，你入门的时候，师父没有告诉你吗？”
面对一个陌生人的斥责，还提到了师父，穆北柠脸色彻底冷下来，“我的师父只告诉过我，人分善恶，鬼亦如此！”
见穆北柠不讲理，中年男人脸黑了下来，轻哼一声，“蛮不讲理！”
穆北柠盯着两个人看了看，笑了，“蛮不讲理？没被这个丑东西介入之前，余芳是不是要和高嘉强准备结亲？横刀夺爱被说的多伟大似的。”
“你！”
穆北柠指着地上不停发抖的唐洪，眼生厌恶，“再者，余芳和高家琪已成夫妻，这丑东西居然还来抢人，到底是谁蛮不讲理！”
看到中年男人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穆北柠依旧面无表情的说：“玄门的人？不过如此，一点小事理不清来龙去脉，现在还上门问罪，说出去不怕丢了玄门的脸吗！”
一老一小，被穆北柠说的面红耳赤，还找不到反驳的话。
特别是少年，觉得穆北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越想越有道理。
他看了看师父，小声开口，“师父我怎么觉得是这丑……唐洪不对啊。”赶在丑东西三个字出来前，他及时咬住舌头这才没说顺嘴。
“你给我闭嘴，重点不是对不对，是规矩！”中年人被穆北柠气的够呛，听到小徒弟的话，更气了，直接呵斥出声。
感觉自己徒弟已经被带跑点了，中年人再次提醒，“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坏了规矩。”
少年眨了眨眼，说师父你说的也对的时候。
忽然，有人噗呲一笑。
少年转头看去，穆北柠已经收了笑容，“小朋友别听你师父的，姐姐告诉你，人也好，鬼也罢，妖魔也是，都有好有坏，
是非善恶要自己去判断，而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是冷冷的规矩能拘束的。”
“就比如坏人，年轻的时候他是坏人，等老了他是坏人的时候，能因为他的年纪说他不是坏人吗？
不能，因为他只是老了，而他还是个坏人。”
看少年有点懵，穆北柠有打了个更简单的比方，“你的仇人变老了，是不是还是你的仇人。”
少年立马点头，“是！”
穆北柠满意点点头，“那你会因为他变老了，就不把他当仇人拉吗？”
少年又立马摇头，“不会！仇人就是仇人！”
穆北柠笑了，“孺子可教。”头发应该挺软的。
穆北柠盯着少年的头发，眯了眯眼睛，好久没撸毛了，有点手痒。
仔细想想穆北柠的话，少年眼睛一亮！
从他进入玄门开始，所遇人告诉他的就是要守规矩，要不然会遭天谴。
可是今天，他觉得穆北柠的话没有道理，规矩是死的，人死活的，为什么活着的人要被死着的规矩拘束着呢？
他看向穆北柠的眼神变了，逐渐变成了崇拜。
中年人被穆北柠的话砸的头晕，转头看到小徒弟的眼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瞪了穆北柠一眼，狠狠咬了咬牙。
他现在很想把穆北柠的嘴堵上，然后把小徒弟的耳朵也堵上！
误人子弟，岂有此理！
“你们不是找他吗？给你们了。”穆北柠踢了踢唐洪。
唐洪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中年人走去，一步三晃，看上去马上要魂飞魄散的架势。
中年人看到穆北柠想甩手不管，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你有你的道理，我们玄门有玄门的规矩，既然他是小友捉的，我们自然不能夺了功劳。”
嘴上客气，心里却在吐槽。
折腾成这样，要是他们一个没看住让唐洪恢复了力量，那不是等死？
穆北柠一点都不想和中年人客气，笑着摆摆手，“我这人喜欢助人为乐，
再说这东西也不能算业绩，在我这也就魂飞魄散一个下场，多可惜。
你们玄门就不一样了，这是你们的分内事，处理好了没住还有奖金。”
中年人被这话再次堵了个哑口无言，老脸一红，有些恼悔他为什么要从进门一直强调规矩这件事。
这下好了，用规矩把自己圈起来了！
话已经说完了，穆北柠感觉困意上来了，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屋睡觉。
院子里，师徒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确定穆北柠真得没有出来的意思，只能把唐洪带走。
“师父，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说到穆北柠，少年眼中就会带上崇拜的炙热。
中年人看到这曾经小徒弟只会对他出现的眼神，皱了皱眉，“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少年盯着紧闭的房门，有点失落。
看的中年人朝着小徒弟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留恋什么！她说的那些东西都是禁忌，禁忌懂吗！
不要觉得很厉害，这种的没一个好下场！”
少年点头，应着师父的话，却还是忍不住惊叹着，“可以好厉害。”
“闭嘴！忘掉今天的事情，特别是那个女人！要是让我知道你学她，绝不姑息！”
少年瘪瘪嘴，不再说话。
晚上，夜幕降临，今天的天格外的黑，看着渗人。
不少人家早早关了灯，只有出殡的几家还亮着灯。
这其中包括余芳家。
王大壮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明晃晃的灯，觉得有些刺眼。
“刺拉拉”，灯闪烁了几下。
王大壮蹭地坐了起来，紧接着‘啪’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灯也一直闪，王大壮吞了吞口水，忍着害怕，穿上鞋去客厅一看，余芳的遗照扣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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