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你说，太子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吗？”
看着太子的身影不见，康熙回头望向在一边站着的梁九功，淡淡开口。
梁九功果断保持沉默，这种事情，可不是他一个奴才能插嘴的。只是，他心里却觉得，太子对康熙的心意，怕是很难理解。
“朕是不是很失败？”
康熙自语地开口，“保成是朕一手带大的，为何却这般沉不住气呢？朕，是不是太宠他了？但，朕错了吗？”
“太子，是国之储君，该有的东西，朕怎能少了他？”
……
梁九功站在一旁，听着康熙的自语絮叨，主动开启左耳进右耳出功能。这些话，不是他该听的，听到了也得没听到。
康熙一直在御花园待了小半个时辰，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的话，这才回转御书房，继续处理他的朝政。
他是帝王，然后才是个父亲。
梁九功走在康熙的身后，亦步亦趋，小心谨慎。
听到了太多不该听的话，对一个奴才而言，是祸非福。有些奴才就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情况，最终被冷落，甚至丢了性命。
梁九功座位乾清宫的大总管，明哲保身之道，可是很溜的。
不多嘴多舌，是一个奴才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
宫门外，九阿哥笑呵呵地跟四阿哥走在一起。
“九弟，你怎么看？”
四阿哥依旧是冷的，即便是在跟九阿哥询问事情的时候，依旧是一副九阿哥欠了他很多银子的样子。
好吧，九阿哥现在的确是欠了四阿哥的银子。
他们一起合伙打造的会所馆子，这会儿还在搞基础建设呢。
“四哥，什么怎么看？”
九阿哥挠挠头，捉摸着怎么才能远离四阿哥。这哥哥太冷了，让九阿哥感觉冬天是不是提前到了，他或许该回去加件衣服。要是不小心染了风寒，就凭董鄂氏那小气样儿，肯定不准他跟儿子和闺女玩。
“皇阿玛弄这个律法！”
“好事儿啊！”
九阿哥想也不想，“要是皇阿玛造地弄出这东西，我府上怎么会损失那么大一笔银子？”
“真的？”
四阿哥望向九阿哥，目光冷冷的。
九阿哥叹口气，道：“四哥，你就不能给个笑脸吗？你瞧瞧你啊，这冷冰冰的，弟弟虽然欠了你银子吧，也不用这样吧？该不会你跟四嫂面对面的时候，也是这样冷着脸？”
“聒噪！”
四阿哥哼了一声，脚步加快，就把九阿哥给丢在了后面。
九阿哥看着四阿哥走到前面去，心里直乐，他现在是真的很发愁跟四阿哥说话。
“九弟，你给皇阿玛上了什么折子？”
五阿哥凑了过来，在九阿哥的肩上捶了一拳。
九阿哥龇牙咧嘴，道：“五哥，你这什么时候练的？拳劲儿也太大了点吧！”
“少扯这些虚头巴脑的！”五阿哥瞪向九阿哥，“快说，你又想折腾什么？”
“真没折腾！”
九阿哥赶紧解释，他只是给康熙上了个深刻反省的折子，俗称检讨书。
“就这样？”
“对啊，就这样，要不然呢？”九阿哥白了五阿哥一眼，“这闭门思过忒无聊了，弟弟我在府里憋得难受。也不知道皇阿玛啥时候才能放弟弟出府，弟弟我就琢磨着是不是主动认个错什么的！”
“有你的！”
五阿哥抬手点了点九阿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再说。
九阿哥嘿嘿笑，他这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撞大运的举动的。幸运的是，康熙还真就没有再跟他计较，而是解了禁足令，让他继续办差。
“不过，你回来办差也好，水师的船，你到底啥时候能交付使用啊？”
“这个，等弟弟我去催一催啊！”
九阿哥无语，这造船的事情，还真的是比他想象中复杂得多。虽然成功地仿造改良了一艘出来，但那些船工却说，这船还能再提升性能。九阿哥想着，反正不差钱，那就折腾着呗。
这一折腾，椅子就流水一样地花了出去。而他又被勒令闭门思过了这些天，天津卫造船厂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九阿哥还真的是不很清楚。
五阿哥点了点头，道：“那你抓点儿紧，上点儿心。水师没有船，像什么啊？”
“不时有老式的炮船吗？”
“能一样吗？”
五阿哥白了九阿哥一眼，“若是一样的话，何必重新训练水师？”
九阿哥嘿嘿笑，道：“五哥，我的意思是说，你让水师的人去老式的海船上出几趟海，不用去太远，就在渤海转几圈，适应一下海上航行。至于操控战船的事情，不是已经有一艘已经建成了吗？让他们轮流上去体验着呗！”
“马后炮！”五阿哥直瞪眼，“这些事情，不用你说，哥哥我早就安排了。如今，大家都适应了，就差真正的炮船实战了。所以，你赶紧的，让戴梓那边，火炮弄快点儿！”
“……”
九阿哥无语，咋感觉这才没多久时间，他这五哥就变得有点躁狂呢？
“九弟，你真该见识一下，火炮齐射的那种场面，热血沸腾啊！”
五阿哥可是去了天津卫几趟，亲眼见识了火炮齐射的那种场面，简直就是震人心魄。新式火炮几十门一起发射，老式的沙船打造的炮船，根本就是挨打的靶子。
见识了这火炮齐射的壮观后，五阿哥就一个想法。若是西洋人有这种大炮，再有几十艘炮船一字摆开，大清绝对是无力抵挡的。
为此，五阿哥特地给康熙上了折子，要求加大水师的投入。在折子里，五阿哥详尽地描述了那种场面。
康熙虽然不曾再次驾临天津卫，但却随着五阿哥，悄悄地出城，看了一趟戴梓那边新造的火炮。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炮击试验！
三十门新铸造出来的火炮，一字排开，只是一轮齐射，就把一座山头给砸塌了。
而戴梓连炮弹都做了改良，不但有实心弹，还有爆破弹。
戴梓的爆破弹，并非是后世那种做工精良的榴弹，而是用铁皮包裹炸药，用引线引爆，发射爆破弹的火炮，也是特制的，射程比不上正规的火炮，但距离也能达到两里之外。
见识了火炮的威力后，康熙的惊讶一点不比五阿哥小。
这种东西，大清能造出来，西洋人肯定也能造出来。若真的有一天，如五阿哥所言，真的有西洋战船携带这等大杀器而来，大清如何抵御？
康熙看过演练后，当时就给了五阿哥旨意，水师扩编。至于战船和火炮，会更多。
看过这一场演练后，康熙敏锐地发现，八旗的马步弓骑，将要被淘汰。未来，将是火器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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