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白鸟赞同道。
因为西极大陆的地貌不是一层不变的，隐世家族的防御结界也不是能一直有效的。
自然灾害，魔兽侵袭，人祸，都有可能导致一个隐世家族的被迫入世。
能真正从远古时代传承下来的隐世家族少之又少。
大多数都是近代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需要避世才成为了隐世家族。
也不是所有的隐世家族都有着雄厚的实力。
大多也是一些不想和外界接触的小家族。
当然，派翠西娅所说的伊尔家族不在此列。
据她了解，伊尔家族传承悠久，族中至少有两位传奇的存在。
一位是现在伊尔家族的家主，另一位则新锐派的代表人物。
两人对家族接下去的发展方向产生了分歧。
也就是说，杜赫他们能够成功的话，至少可以将新锐派的传奇拉拢到自己这一边来。
“多想无益，趁他们还在乌尔布城附近，还是尽快找到他们俩的身影吧。”
当下众人也不再讨论，纷纷闭目修炼。
不管如何，修炼不能丢，这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马车上的众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除了夙灵曦，自从变成过一次凡人之后。
夙灵曦失去了修炼的兴趣，她更喜欢当个凡人，拥有着凡人的情绪。
至于杜赫手中的黎明之戒。
杜赫有问过她这东西对她有帮助吗？
当时夙灵曦的回答是，她已经不再是黎明女神的化身了。
自然她和所有黎明女神有关联的东西都要尽力割舍。
上一次用尽全力召来黎明女神的构装后，她就明白了一点。
在这具身体的最深处，她所发现不了的地方。
依旧有着黎明女神的烙印，无法割舍，无法毁灭。
她接触黎明女神遗留的东西越多，她就越会向黎明女神的思想转变。
直到完全成为新一任的黎明女神。
所以现在的她宁愿不去使用体内的光明之力。
宁愿充当一个凡人。
也不想再碰任何有关光明之力的东西了。
如果有可能，她甚至想接触身体里的那股黑暗之力——傲慢。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能成为真正的她。
夙灵曦看着车窗外的雪景，心里一片宁静。
这样的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挺好的。
杜赫悄悄睁开眼，他看见倚着车窗的夙灵曦。
心里多少猜到了一点她的想法。
可惜的是，他对此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不过是一个还未到天阶的存在。
连法则之力都才刚刚入门。
对这种神灵精心准备的人体化身更是毫无办法。
实力，还是实力不够啊。
想着即将要去的乌尔布城，杜赫的心里有着隐隐的担忧。
那些狂热信徒们并没有追到黑岩城中。
显然是知道那里的无神论者对他们的态度如何。
但是在乌尔布城就不一样了，这里对狂信徒们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
他们就可以大规模的出现了。
不过好在，肩上的真视之眼没有再次激活。
想到这里，杜赫就惊觉肩膀上的眼睛再次发热了起来。
杜赫一声苦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衣物之下，那只眼睛的转动。
即使有着衣物的阻隔或是法术的阻拦也毫无作用。
这是涉及到法则的诅咒，远不是杜赫所能阻挡的。
不过，现在，杜赫心念一动。
还在杜赫丹田处睡觉的奎因，就被强行带到了杜赫肩膀处。
活动的真视之眼立即被黑白二色给阻挡。
被吵醒的奎因十分不耐，嗷呜一声后，就一口咬在了这真实浮现的眼珠上。
眼球猛然膨胀，根根血丝充满了眼球。
看着脆弱的眼球顿时坚如钢铁。
但是奎因的牙口更好，一口下去，爆浆的口感就在口腔中回荡。
遥远的另一处，一间黑暗的神殿内，坐在大殿中心，正在窥视的老者一声闷哼。
右眼瞬间变成一个可怕的空洞，赫然是法则的对抗之下，吃了大亏。
直接丢失了自己的眼睛！
“该死！为什么他身边有能破解诅咒的强者存在！”
老者咆哮了一顿之后，冷静了下来。
“让狂信徒去草原三城上找他！一定要带回黎明女神的人间化身，这是我们计划中不容有失的一部分！”
他身后的黑暗一阵扭曲，少了一大片阴影。
……
马车上，杜赫惊讶地看着大快朵颐的奎因。
“这东西好吃吗？”
“唔，挺好吃的，就是老了点，有点难嚼，我感觉我的眼睛似乎能透视了。
主人，你这大象的鼻子为什么这么长啊？”
奎因的右眼瞳孔中再度浮现了一个更小的血色瞳孔。
此时的它竟然能够透视绝大数东西了。
闻言，杜赫黑着脸敲了个暴栗，“把这东西给我关了！”
奎因委屈地用前爪抱住了脑袋，瞳孔里的血色瞳孔渐渐消失不见。
它的世界又恢复了正常。
而一旁的维多利亚眼里也闪烁着红光。
没过多久，竟是复制出了一模一样的瞳孔出来。
她同样好奇地看向了让奎因发出惊叫地地方。
“！！！”杜赫感觉自己成了老父亲，有必要教导她们正确的价值观。
至少要懂得什么地方能看，什么地方不能看！
“维多利亚，你也把这玩意给关了！”
“哦。”维多利亚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关闭了真视之眼。
杜赫张了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话题有些尴尬啊。
只能换个法子说道：
“这东西只能战斗的时候用，知道吗？平时不得使用，除非特殊情况！”
“那什么是特殊情况啊？”奎因天真地问道。
“就你话多！”杜赫再次赏了她一个暴栗。
维多利亚见状，聪明的不再问询，转而观察起自己自身。
在对刚才的法则之眼模仿后，她感觉自身似乎有了奇异的变化。
一直限制着自己的桎梏消失了。
自己仿佛变得更像人了。
随之打开的，还有一段封存于脑海深处的记忆。
那是属于她‘父亲’一生的记忆。
他似乎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的传承交给维多利亚。
或许他认为只有到达天阶的维多利亚才有保护这份珍贵记忆的实力吧。
因为这里面有着他对炼金工艺的巅峰理解，包括核心的模仿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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