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两个黑衣人将一个少年的尸体从旧屋里抬出。
其中一个直起身子，看了眼黑洞洞的屋门，闷声道：“她看见我们的脸了，不能让她活！”
另一个黑衣人伸手按住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死了，都得经官，你是怕官府查不出他们的关系？”
先说话的黑衣人为难道：“那如何是好？”
后说话的思索了一下：“先毒瞎毒哑吧！等这件事结束，再弄死她！”
两个人转身进屋，片刻后，又抬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昏迷不醒，眼角嘴角都流着血。
“这女的关在哪儿呢？”
“城郊有座破庙，先扔在那吧！”
两人将少女和尸体都扔上马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
萧明允醒来时，明亮灯光刺得睁不开眼，他用手遮在额前，适应了片刻，才能睁开眼睛。
一瞬间，有些晃神，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一间屋子，墙上挂着附庸风雅的假画，还有一只琵琶，窗前放着妆台，上面有铜镜、妆奁和一些胭脂水粉。
他目之所及便是这些东西，头昏昏乎乎跳着疼，他抬手扶额，顺势倚在桌边。
忽然脚下踢到了一件东西，发出一声极轻的响声，他睁眼一看，吓得差点从凳子上落下去。
那是一把剪刀，刀尖染着鲜血。落在他脚边，还在他衣摆上蹭了些血迹。
他惶恐四顾，果真有一个人倒在墙边，背靠着柜子，头耷拉在胸前。腹部衣裳被血水浸透了一大片。
言若川跌跌撞撞地来到那人身边，伸手推了推他：“喂，你没事吧？你醒醒！”
那人晃了晃，毫无反应。
“喂……”言若川声音颤抖，试探地摸了摸那人鼻息，一屁股跌坐在地：“死，死，死了……”
那尸体好像为了配合他这句话，缓缓向他这边倒来，一头栽在地上。
言若川吓得躲开，瞥到那尸体的脸，竟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脸色惨白如纸。
这时候，突然门被人撞开。
“砰”的一声响，吓得言若川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
他猛然回头，就见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神情极度惊愕，身后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啊！”
中年女子尖叫声像一把锥子划过铁桶，言若川几乎想捂住耳朵。
“把他抓住，别让他跑了！”中年女子抖着香帕，扯着嗓子叫喊：“快去报官！”
几个壮汉闯进门，不由分说将言若川按住。
此时此刻，言若川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不！你们误会了，人不是我杀的！”
哪有人理会他说什么，几个壮汉将他双臂扭到背后，压在地上。
他脸贴着冰凉地面，看到门口围了许多人，嘈杂之声震得他头疼欲裂。
不多时，衙门官差到来，驱散了围观之人，将言若川从壮汉们手里提了过去，他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
春芳院。
“言大人？”京兆尹府的官差惊讶地打量道：“怎么是您呐？”
言若川神情恍惚，双目呆滞：“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官差冷哼一声：“是不是你大人说了算，先跟我们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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