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冷寂夜眸光锐利。
突兀的疑问响起，夏浅昔一头雾水，眉头紧蹙，委屈极了。
“所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直说好吗！”
视线从冷寂夜那儿收回时，夏浅昔敛去那不合时宜的脆弱，略略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神情，抿了抿唇瓣，平静得不可思议。
原来那事关Starry Nigh的泄密事件，而，很不巧的却是，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她。
好笑的是，她这个所谓的“凶手”却还浑然不觉。
曾经的曾经，这样类似的事情也发生过，给他们造成的损失更加严重，严格的说，彼时，并算不得林慕辰与“她”的私人恩怨了。
面对那一道道锋利的目光，夏浅昔只觉得浑身发冷，极致的心疼之后便是极致的平静。
哈，所有人都怀疑她吗。
突然，她，笑了。
笑容清浅，且渐渐加深，就连眉眼都染了两三分笑意，她眸光流转，在不经意间定格着，漫不经心地问：“你也这么认定了是吗？”
夏浅昔没有点明，带着某种不知名的决绝。
冷寂夜只是那样看着她，神情清冷，难辨喜怒。
只要他说，她说，他信，她就有底气面对任何质疑，然而，他没有，他不会。
她知道的，所以，她一点儿也不失望，只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难过。
她企图得到哪怕一点儿微渺的信任，终归还是她太过贪心。
只一眼，她就已经了然，再解释什么都是徒劳。
认定了的事情难以改变，已有的偏见更是，她的任何解释在他们看来都显得苍白无力。
夏浅昔突然觉得有些累，“那就是我吧。”
她眼里的光芒悄然熄灭，语气略带嘲讽，没有辩解些什么，也没有再看谁，在他们各异的视线中消失。
就算是后来，知道了这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联合陷害之后，她也依然没有任何的触动。
不是意料之中，却无法再激起她的一点点关注。
“所以你就那样走了？”沐陶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胸口上下起伏着，“你就这样随随便便让人诬陷？”
夏浅昔掀了掀眼皮，神色淡漠，这在她看来仿佛不值一提，“没什么好辩解的。”
反抗，辩驳，那是曾经的曾经的她才会做的事情，那满身的利刺，早就在时光中消失，哪怕忘了所有，已经烙印在骨血中的东西也无法将最初的她找回。
是的，沐陶无法理解。
为什么夏浅昔还能够这样从容淡定，她无法从她淡然无谓的神情中窥探到丝毫异样。
“若真像你说的那么漫不经心，那么你现在又在查着些什么呢？”沐陶企图激起她的真实情绪，眼眸中带着某种悲伤。
“你知道吗。”夏浅昔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双手交叠，眼里酝酿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似云淡风轻，似暴风骤雨，最终却又归于平静。
后来沐陶才明白，许多事情都是有预兆的，而她则将目睹这一切的发生，见证她的转变。
一张白纸，躲不过被临摹的命运，然而能够保持初心却是不易。
当信仰破碎之后，她还能够剩下什么。
就如那个冬天，热情燃烧殆尽，便什么也不剩了。
“就算是believe中间也藏了一个lie，就算是friend还是免不了end，就算是Lover，还是可能会over。”
沐陶听见夏浅昔这样说道，不禁走了神，许久，她才缓缓道，“事无绝对，造成那样的结果，是不够相信，不够深爱。”
“也许吧。”夏浅昔无心与她辩驳这些，垂下眼眸，手指飞快的掠过键盘，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自知无法说服她，沐陶叹息了声，也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
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将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她失去了她在Z市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
不止那些。
沐陶深知。
“我并不难过，也许是因为我从未奢求过友谊，习惯了失去。”知道沐陶的担忧与关怀，夏浅昔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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