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氏恍惚，睁大眼睛看着她，用手抓向卫宛之，口中喊道，“辉儿，对，我的辉儿。”
卫宛之看她总算清醒了一点，将她放了下来。
查氏猛的咳嗽了起来，卫宛之看着她平淡的说道，“现在可是老夫人掌家，叔父一家也已经来了侯府。她可正在为自己的好孙儿谋划呢，至于卫向辉。”
查氏猛的看向卫宛之狰狞喊道，“辉儿，我的辉儿怎么了。”
卫宛之看她上钩了，才缓缓道，“他近日书院也不去了，听说还同旁人去争了一个青楼女子，前途未卜。”
“反观那卫向麒，卫向麟二人，老夫人已经帮忙相看门当户对的姑娘，还为他们谋了出仕之路。”
查氏想到卫向辉冷静了不少，她坐了起来，冷漠的看向卫宛之说道，“你要如何与我合作。”
卫宛之这才道出意图，“除掉老夫人。”
查氏冷哼一声，脸色难看，但在思索可能。老夫人定然不会为她的辉儿谋划，卫侯也不会在意，她若也不在一旁帮忙，辉儿定然不会有好的未来。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失去另外一个。
查氏想到老夫人的冷漠与见死不救，她的看向卫宛之发狠道，“我该怎么做。”
卫宛之听着她的声音，就知道她下定了决心，缓缓的笑了，贴近的说道，“你这样……”
许久，查氏面色复杂的看向卫宛之，知道自己斗不过她，她默默地低头道，“我会做的。”
卫宛之满意的看着她，转身离去。
这事儿她不是不能亲自动手，但她与她那便宜爹没啥父女情分，只是说了，那糊涂虫也未必相信。
至于查氏，她需得等等再行处置。
查氏别院缓缓的亮了起来。
翌日，一大早查氏别院来了两个老婆子，悄悄的打开了门，是查氏身边的曲婆子和耿婆子。
曲婆子睁着一只眼睛哭道，“夫人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耿婆子赶忙将查氏扶起来，道，“夫人，真的要去吗？”
查氏已经让人弄了水，洗漱了一下，妆容好了很多，但是依旧很憔悴。她抓着耿婆子的手，哀切道，“只能如此，早知道便听梦之的话，不将那老东西叫回来了。”
她这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待她扳倒了那老东西，再跟卫宛之算总账。
她盯着耿婆子问道，“已经准备好了吗？”
耿婆子看她下定决心，咬牙道，“夫人且放心吧。”
查氏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走吧。”
曲婆子和耿婆子只好跟了上去。
查氏一路去向卫侯的院子，路上不少丫鬟奴才看见，皆是碎言碎语。
待她走到那院门口，曲婆子立刻说道，“夫人求见侯爷。”
卫侯门前的侍卫未想到她竟然出来了，正要推脱两句，查氏却冷冷的看过来道，“怎么，我一个卫侯府的夫人，都使唤不了你们了。”
侍卫听着她没有感情的语调，飞快的摇头，向着院里跑去，走到门前敲门说道，“侯爷，夫人求见。”
卫侯在书房读书，这一听眉头一皱，查氏不是在禁闭中，怎么会出来。
他想着她疯狂的样子，满脸嫌弃，说道，“不见，让你回去吧。”
侍卫干笑的同查氏回话，查氏逶迤不动，冷道，“那你就去告诉侯爷，我这里有那贺氏相关的事情，他想不想听。”
侍卫大惊，额头都冒出来了汗，他可知自家侯爷对那贺氏用情多深，立刻就跑去。
卫侯看他又来，不满的沉声道，“本侯已经说了不见，给我赶回去，若她再出来，便去跪祠堂好了。”
侍卫擦了擦头上的汗，舔了舔嘴唇，道，“可夫人说是关于前夫人的事？”他小心的打量着卫侯。
卫侯写字的手一顿，眯着眼睛站了起来，喊道，“什么，她如此说的？”
查氏缓缓的走了进去。
侍卫看着她来，忙着跑走，这事可不是他一个下人敢听的。
查氏看着盛怒的卫侯，知道在他的心里，终究只有那贺氏。
她现在算是明白只能靠自己，上前行了一礼道，“见过侯爷。”
卫侯皱眉看着像是老了十多岁的查氏，叹气道，“你好生生的提她做什么，若你真有话要说，便快些说，若是诳我，你知道后果的。”
查氏面无表情道，“我要告诉你当年贺氏真正的死因，这一切都是老夫人设计的。”
卫侯震怒，“你这是恼怒梦之的死，来污蔑母亲吗？”
查氏如今看着他这样，依旧一脸平静道，“我说的是事实，而且我还带来了人证。”
查氏看了一眼耿婆子，耿婆子不多会就带了一个丫头进来。
那丫头一进来，就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查氏却让曲婆子捏着丫头的脸，让她抬头，才接着说道，“侯爷对这个丫头有没有印象，这丫头是当初贺氏院里的二等丫鬟，雅竹。”
卫侯眯眼想了一下，从记忆里翻出来了，当年就是这个丫头，先告诉自己那个传言，他沉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氏当初去世，他一怒之下将她院里的人都发卖了出去，也包括她。
雅竹抖的不敢说话，查氏接道，“因为她是老夫人身边婆子的侄女，老夫人暗中将她买了回去，直到前不久老夫人回京，一并将她带了回来。”
查氏看着卫侯，眼睛平静无波的说道，“老夫人当年看不上贺氏，恼怒你不听她的话，独宠贺氏，更是觊觎贺氏的嫁妆，想占为己有。所以诬陷她与别人私通，将她放在那庄子上，致她难产而死。”
查氏看卫侯不可置信，越发冷道，“你当她是嫡母，敬爱于她，可她却一心想要杀了你的女人和孩子。”
卫侯看向雅竹，她这才哭道，“这一切都是老夫人让奴婢做的，只说等侯爷回来就说，夫人已与人私通。”
卫侯惊慌，愤怒，悲伤，各种情绪交杂。他不知道该相信谁，若真是如查氏所说，那他岂不是亲手杀了贺氏。
他心乱如麻，疯狂的跑了出去，他要去向老夫人质问，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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