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只剩下了两位少年。
手小欠虽然虚弱,但精神不错,张茶抬头与手小欠对视一眼,脱鞋上炕,与手小欠对桌盘坐。
张茶往酒碗里满上了酒,说道:“真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你,官驿老翁的烧刀子没能喝着,这胡大虎的酒也不错,咱俩竟能在这里重逢,必须得好好地喝它几碗。”
张茶一边笑着说着,一边向着手小欠的方向举起了酒碗,可是手小欠一伸手,便按住了张茶端着酒碗的手臂。
然后,他先行举起了酒碗,敬向了张茶,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的事情绝不会完成得这么轻松顺利,这第一碗酒,必须由我敬你。”
手小欠不等张茶回答,便一仰首,把这一碗酒一饮而尽。
张茶微笑着什么也没说,也喝尽了碗中酒。
手小欠喝下了这碗酒,脸上升起了一丝血色,问道:“这里距巨石城数百里,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张茶将酒碗撂到桌上,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两个月前,我师父给了我一道符篆助我破壳。
可在寒殇阵的禁制里,我的气海无法破壳,背着那道符又整天都饿得两眼发绿,就沿着永绿带,一路打猎填肚子,一路往寒殇阵的禁制范围外走到了这里。”
手小欠注意到了张茶话中的“符篆”两字,恭敬说道:“原来尊师是一位符师。”
张茶把酒碗举到了嘴边,微笑说道:“是。”
手小欠点了一点头,他相信张茶的师父绝对不可能是位凡人,但居然是一位符师,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修行武者拜一位符师为师,真的是很奇怪。
张茶一想起师父,便满心暖意感激,微笑着荡了荡酒碗里的酒水,心想到现在自己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的师父竟然是乾穹学宫的老祭酒太师祖。
难道以后自己竟然真的会进入学宫八院吗?等等,那我的辈份不是比武叔还要高了?
不过,师父临行前只说是让我去考学宫,却什么信物也没留下,那我进了学宫,得怎么才能找到师父?
乾穹学宫院制森严,隔院如隔天,师父赤落大师高居于学宫九院。
尊为七院院士的术叔叔连八院都没有资格进入,更别提在七院前面还有六五四三二一院了,那我得怎么才能见着师父?
这么一想,可有点麻烦了啊。
手小欠见张茶在那里不知道寻思着什么,表情居然有些悲惨,不由问道:“怎么?”
张茶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没事。”
直到这时,张茶才想起了另一件事,想起了陪他一路修行的森宫混沌兽大王,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肉丸子了。
森宫混沌兽跑到哪里去了?
白鸟山山寨外围,手小欠机关陷阱大阵之外的一座高山上,一片密林中,一群母松鼠正在树木高大的枝叶之间来回奔窜跳跃。
森宫混沌兽站在一枝粗大的树杈上,肥胖的后面正随着颤动的树杈上下微微摇晃。
它站在那里,看着后宫美人们在枝叶间娇媚轻盈地窜来跳去,为离别生出了无限的难舍与感伤。
“唧。”森宫混沌兽终于发出了一道威严的叫声,与后宫美人们作出了最后的道别。
“唧唧吱吱。”母松鼠们同时回应了一阵叫声,难舍地与它告别。
森宫混沌兽一转身,便从那枝粗大的树杈上飞跃下来,头也不回地直向白鸟山山寨方向窜去。
白鸟山山寨里。
张茶和手小欠仍在同桌对饮。,就在张茶一念想起森宫混沌兽,又马上极没良心地把它抛到了脑后的时候。
“砰!砰!啪啪!”山寨外面突然遥远地传来了几道机关陷阱炸响的声音,这几道声响响起之后,紧跟又由远至近,快速响起了十几声或闷或脆、或大或小的声音。
手小欠的神情立刻有了变化。
张茶侧耳辨别着这些声音,这些声音很熟悉。
胡小花踩机关陷阱的时候大概就是这个动静。
张茶问道:“有人踩了你的机关陷阱?”
手小欠一点头,伸手拉过放在一旁的外袄,艰难地披到了身上,凝重说道:“是有人踩了很多个机关陷阱,由声音判断,来者是自山寨外北侧而来。
踩了那么多个机关陷阱还能前进得如此快速,来者绝不简单,此地还是不要久留。”
张茶亲眼见着胡小花踩着了两个机关陷阱,知道那些机关陷阱的威力确实不小,是谁往这边来了?
他皱了皱眉头,也放下了酒碗,可就在这时,外面遥远地传来了一个极为亢奋的欢叫声。
“唧。”张茶的表情立刻古怪了几分。
然后,张茶又神情自若地把放下了炕的一条腿再次盘盘回炕上,重新端起酒碗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不用说了,自己已经知道,那个粗暴又白痴地踩着无数机关陷阱,自外面直向山寨里冲过来,竟然也一点事都没有的不善来者,到底是谁了。
除了森宫混沌兽那个死胖子,还有谁能干出这么粗鲁野蛮的蠢事来?除了那个空挂着禁兽大名的肉丸子,还有谁能有那么抗击打的超强肉躯。
“唧。”那声遥远的欢叫声才刚落下短短几息的时间,便再次响了起来,而且这一次近在咫尺,赫然炸响在了张茶和手小欠的窗外。
就在同时,“噗咔”一声脆响,纸窗被一个沉重而有力的圆东西粗暴地撞破了一个洞口,再之后,这个欢叫声便第三次兴奋地震响在了张茶和手小欠的耳畔,简直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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