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川流不息贯穿整个城池的河流，现在已经干渴，河床上堆满了腐烂发臭的尸体。
建筑已经被大火烧的没有一点能继续燃烧的部分。
只留下承重的石墙和土堆留在这里，似乎在诉说着曾经发生的事。
楚秀第一个走过去，一脸警觉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危险后纵身跳入河床。
“掌门，这些人已经死了有半个月。”
半个月。
陈凡心头一紧，这不恰好就是楚秀在唐门出现的日期吗？
为何事情会这么巧？这其中绝对有值得探究的问题。
让楚秀出来，问她对这里是否还有记忆。
“属下实在想不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没有。”
陈凡闭口不语，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杨靖涵初出茅庐，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炼狱似的场景。
哪怕当初在巨鹰城外手刃二十八联盟时也未曾有过这场面，还没走两步就直接跪在路边呕吐起来。
这一下带的徐芊芊也跟着胃里一阵翻涌，尤其是微风吹来带着一阵仿佛是烤肉香气的味道。
都不用猜就能知道是什么，也跑到一边吐的胃里都开始抽搐。
陈凡咬了咬牙，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这些死人堆里绝大部分都是连灵力都没有的普通人。
对凡人下手，这可是江湖中最为人所耻的事情，究竟是谁这么心狠手辣？
冲着龙儿扬了下头，龙儿马上会意，即刻腾空而起漂浮在半空居高临下的看着清河城的样貌。
过了一会龙儿落地，表情比之前更加严肃。
“没有活人。”
陈凡闭上眼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股无力感。
没有活人，偌大的一座城竟然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变成了一座鬼蜮。
甚至可能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将这百年的辉煌付之一炬。
摇摇头，陈凡看向天下会的方向，和清河城一样的死寂。
众人来到天下会，出乎意料没有一具尸体。
只是地上的血液早已经深入土地，掘地三尺都还能看到被染红的沙土。
杨靖涵和徐芊芊二人互相搀扶着过来，脸色苍白如纸，有人轻轻碰一下就会摔倒在地。
看着她们两个的样子，陈凡自然是心疼，直接推门进去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房间让她们在这休息。
“你们在这看好她们，前辈请跟我过来。”
带着李天一从房间中出去，二人一路来到当初带走六纹防御宝器的空地。
从进入清河城到现在，李天一一言未发。
就连表情都没有一个，不禁让陈凡心中有种他多少知道内幕的直觉。
“前辈，你可有什么想法？”
“这确实是东瀛的行事手段。”
李天一的脸上并不乐观，道：“绝对不留一个活口，尸体全部处理，最后放火销毁一切。”
陈凡听到后顿了顿，那这么说的话可再也找不到一个能问话的人了。
“是正木敬吾？”
“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感觉不太像。”
“为何？”
“他的攻击虽然凌厉无情，可是只适合单打独斗，如此大范围的攻击绝对能累死他。”
陈凡摸着自己的下巴，如果不是他还会是谁？
正在苦思冥想之际，突然一个画面闪电般的划过脑海。
那晚夜探天下会的时候，不就看见了好些个东瀛武士扮相的人！
当时还奇怪为何身为巡逻人员，往后却再没见过他们的踪迹，这么想来恐怕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将情况一说，李天一马上追问是何种打扮。
听完陈凡的描述，李天一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简直冷的可怕。
“东川军。”
陈凡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追问起来。
可想不到的是李天一也只是对他们一知半解，了解的情报都是可有可无的。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但也足够让陈凡判断出是东瀛人在这里搞的鬼。
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正木敬吾和所谓的东川军，将其一举歼灭。
回去之后，杨靖涵和徐芊芊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至少能再开口说话。
煮了些东西给她们吃，陈凡翻身上了屋顶，鸟瞰着这片大地。
一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繁华喧闹之地，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彻底变了样。
沧海桑田，哪有什么天地归一之说。
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道白色的光芒从远处的废墟中亮起。
这道光芒忽明忽暗，就像是火把马上要熄灭却又使劲燃烧的样子。
陈凡一皱眉，瞬间开启地爆天眼。
念识之下万物无存，整个天下会在此等玄术下无比清晰，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在这一刻一清二楚。
再朝着光亮的方向看去，只见完全被半透明化的废墟下，有一个如同灵芝般的东西拥挤在夹缝中。
这一眼就让陈凡觉得有点意思，既然天下会有一个万灵灌溉的局。
那如此磅礴的灵力只用来培育一个仙灵草确实是有点说不过去。
那这么说来的话，这个灵芝或许也是一同培育的？
迈步腾空而去来到那里，将断壁残垣清扫干净，果然一个白净的如同牛奶似的灵芝出现在眼前。
“这……这是……”
陈凡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脑海中飞快的过着在唐门中看到的灵丹妙药典籍。
片刻后，一个名字跃然出现。
元阳凝玉芝。
这个东西虽说是灵芝，但是跟灵芝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诞生和生长的地方甚至都有可能不在一处。
江湖中有不少人都对这味药材趋之若鹜，甚至还有传言说能够救起将死之人。
然而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上次出现在人们眼里都已经是百年之前。
确实将一个只剩下一口气的渡劫期强者硬生生救了回来。
如此恐怖的药力让陈凡不禁舔了舔嘴唇，如果将其和其它药草搭配一下，说不定都能做出七纹丹药来！
七纹丹药，那可是有记录的人类能做出的最高品阶丹药。
至于八纹九纹甚至仙丹，也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甚至连见都没人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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