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喝了一口酒。
宴会厅的灯光不是很明亮，是比较暖的色调，衬得里面的人也有些慵懒。
一曲终了，乔若晴跟那个男人携手步出舞池，还没歇一会儿，霍景渊就道：“我们去跳舞？”
乔若晴诧异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可是我才刚刚跳完回来。”
倒不是真的累，只是不是那么想跳。
自从前世腿残废又被囚禁之后，她对跳舞就没什么热情了。
听出乔若晴话里的不情愿，霍景渊几乎是下意识的，垂头看了一眼她的脚，“不舒服？”
乔若晴牵了牵裙摆，又缩了缩高跟鞋里的脚趾，声音有些含糊：“也不是……只是不是很想跳舞……”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满满的都是抗拒，霍景渊听得出来。
虽然刚才她才跟另一个男人跳过了，现在自己邀请却被拒绝，霍景渊的心里多少觉得不是滋味儿，不过他也不想为难乔若晴，所以也就点点头，两人到了餐台旁边坐下。
霍景渊手里难得的举着一杯香槟，对着灯光看着橙黄色的液体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乔若晴觉得好奇，往那边凑了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
宴会厅的光线本就不是十分明亮，再透过橙黄色的液体，折射出一种奇异的色调来。
“霍大哥，你怎么了？”靠得近了，她觉得霍景渊身上好像弥漫出了惆怅的气息，终于忍不住问。
霍景渊回过头来，看了看她，两人的目光自然而然撞上。
本来就是在跟对方说话，所以即便是突然跟对方有了目光上的接触，乔若晴也不慌不忙，更没有要躲开的意思，而是大大方方的跟霍景渊对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程持续了好几秒钟，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若晴好像听见霍景渊微微叹了一口气。
叹气？
乔若晴的瞳孔瞬间扩大了一圈儿。
这个男人一直运筹帷幄，可是很少会有叹气的时候，难不成他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这个几率有点儿小啊……
乔若晴还在琢磨着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让天之骄子一般的霍景渊露出这种神情来，就听见面前的男人语带幽怨的道：“我看你刚才跟别人跳舞跳得挺开心的？”
“？？”乔若晴完全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跟人跳舞，总不能苦着一张脸吧？
男人还在幽怨的看着她，“就那么不想跟我跳？”
没等乔若晴说话，他又问：“怕我丢你的人？”
“……”乔若晴不知道霍景渊这是什么脑回路。
别的且不说，就他这个身高长相，怎么也不至于丢人啊！
再说了，就算真的是丢人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在生气啊？”乔若晴问。
因为说话的声音轻，她的口型也很小，轻轻张开又合上，涂着淡色口红的唇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反射出一点点光亮来，看起来似乎比平时更加饱满。
无意识的，脑海里又回想起那天中午，在他公寓的客厅里发生的那一幕。
女孩柔软的身体被他压在身下，承受着他全身的重量，然后……一双眼睛瞪着他，质问他怎么可以那么欺负她……
身子有些发紧，霍景渊机械的转开目光，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机械起来：“没有。”
两个字说得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冷冰冰的，就像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的提示对方已关机的那种声音。
“那你在不高兴什么？”女孩手肘撑在餐台上，五指自然弯曲，白皙莹润的手背撑在小半边脸颊，脸上写满疑惑的望着他，像是已经把他完全看透了似的，“别说没有，我看得出来。”
霍景渊确实是想重复一声“没有”的，结果话都还没有说出来，就听见了乔若晴的声音，不由的把手中细长优美的高脚杯握得更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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