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找到电话，我已经进去休息了。”顾言看着初九微微发红的眼睛，不忍心责怪，直接拿出手机联络朋友，“我给朋友打电话，让他过来，连锁一起更换了。”
“换锁？”初九有些发愣，只是钥匙断了取出来就行，干嘛换锁？
“你手里的备用钥匙，是最后一把。”顾言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会把家里的备用钥匙拿给穆然，除了需要信任的人打扫家里之外，也是因为他不注意经常弄丢钥匙、手机之类的私人物品。
“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初九没听出顾言的言外之意，愧疚的泪水涌了出来。
鼻涕虫？！
顾言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张面孔，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初九的脑袋。
绸缎般黑发的手感出乎意料的好。他有些着迷，摸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把她的长发彻底弄乱。
“顾总……”初九鼻头微酸，看着顾言的视线有些模糊，依稀间仿佛看到另一个身影。
顾言被初九的呼声惊回心神，急忙收起自己的手：“别像个小孩子。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对不起，给顾总添麻烦了。”初九很自责，明知道道歉也无法改变任何事，可能做的也只有不断道歉。
“下不为例。”
“嗯。”初九连连点头。
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顾言的朋友没过来，但是安排了开锁匠过来，把旧锁拆下来，更换了新锁。
都折腾完，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顾总，我马上给你放洗澡水。你先洗着，等洗好了，红茶我也煮好了。”门打开后，初九风风火火冲进客厅，但是马上又晕了头。
顾言的家很大，内部装修是典型的欧美风格，但是是极简主义，一眼看去一整片的黑色，色调厚重但是也压抑。
客厅里，有旋转楼梯，可以上到二楼和三楼。
“顾总，洗手间在哪一层？”初九有些发窘，她第一次来顾言家里，找不到洗手间在哪里。
“我只用我卧室里的，三楼第二间。”顾言说。
“明白，我马上去。”初九小跑着冲上楼梯。
顾言看着初九穿鞋奔跑的模样，眼角抽筋：“没换鞋。”
明明是指责的语言，可他的嘴角却轻松上翘。
随后，顾言将房门关上，换好拖鞋走向沙发。
一天的辛苦奔波，身体有些疲倦。他高大匀称的身材慵懒地窝进沙发里，长腿抬起架在茶几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顾总，洗澡水放好了。”初九甜甜的声音从三楼飘了下来。
顾言睁开眼睛，起身上楼：“初九，你弄坏了我的门锁，这是第一个错误。进门没换鞋就上楼，这是第二个错误。没有询问我的意思，擅作主张替我选择先放洗澡水，而不是给我煮茶，这是第三个错误。你打算怎么补救？”
“我……”急冲冲下楼的初九差点撞到上楼的顾言。
她尴尬地急忙停住脚步，在距离顾言半米的地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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