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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东林党的噩耗
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最先开始受益的居然是砖窑的老匠人。
东林党和晋商为了尽快烧制出来耐火砖，到处去聘请烧耐火砖的老匠人。
很多砖窑里的普通老匠人，到了东林党和晋商成立的砖窑里直接成了管事。
就算是这样，烧砖窑的老匠人还是供不应求，以至于老匠人的月钱大涨。
为了争夺一名手艺精湛的老匠人，竟然是把月钱涨到了惊世骇俗的五两银子，着实是让京城内外一片哗然。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去烧制，始终就烧制不出耐火砖，还是普通的砖头。
在东林党和晋商挖空心思的琢磨下，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马由桂的耐火砖砖厂所用的土料不一样，并不是普通的粘土。
还用了一种特殊的土料，那就是以前一文不值的脆石头。
那些一文不值的脆石头碾磨成粉以后，送到砖窑里一起烧制，这才烧制出耐火砖。
当第一名东林党人发现这件事以后，没过多久所有的东林党和晋商都知道了。
立即让过去一文不值的脆石头矿山，价钱大涨，从一百两银子瞬间涨到了一千两，没过几天涨到了一万两。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从一百两银子都卖不出去，又变成了十万两一座还有价无市。
但就算是涨到了十万两银子，京城附近就马由桂手里的那几座铝矾土矿山，想要再买也买不到了。
马由桂得知这个消息，只是平淡的笑了笑，没有把东林党和晋商四处买铝矾土矿山当回事。
虽然耐火砖这件事情，马由桂一人垄断，变成东林党和晋商都能烧制。
马家所能赚的银子就大大减少了，那些江南商人们如果能够自己烧制，绝大一部分也不会再去买了。
但就算东林党和晋商知道土料，那也是烧不吃不出来。
另外，马由桂很清楚一件事情，铝矾土这种矿石不像其他的矿石，比较分散。
铝矾土矿石的分布比较集中，山西、贵州、广西等省，占据铝矾土90%的储备。
偏偏这几个省到处都是崇山峻岭，连粮食都很难运出来，更不要说沉重的矿石了。
没有工业的手段，开发的可能性几乎为没有。
马由桂便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专心的在马家宗祠附近的永定河两岸, 监督那些蒸汽工厂的修建。
马由桂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那位权力极大的京城大掌柜，却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十王府街。
一座红砖绿瓦的府邸内。
京城大掌柜正在家里吃晚饭，坐在紫檀官帽椅上, 手里拿着官窑烧制出来的碗筷。
当他的一名亲信, 急匆匆的冲进这里，说出了铝矾土矿山的那件事。
京城大掌柜手里的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坐在周围的妻子和儿子从来没见过京城大掌柜露出过这副样子，就算他当年得知自己坐上了京城大掌柜的位置。
那时候还比较年轻，也没有和六部高官交往的历练, 依旧是沉稳的没有任何的情绪。
就是听到这么一个消息, 居然是让很多六部高官都称赞的京城大掌柜, 连一双筷子都拿不住了。
过了很久。
京城大掌柜放下了手里的官窑瓷碗,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 今天就搬出这座府邸。”
妻子和长子听到这句话, 不由得愣住了，想他们家在京城是何等的地位。
当初京城大掌柜过寿的时候，就连六部郎中都亲自过来庆贺, 还来了超过五位以上的六部郎中。
以他们家的这份煊赫地位，现在居然说要搬出这座府邸，难不成要搬进更大的府邸。
妻子和长子想了想, 又不可能，京城里最好的宅子就在十王府街。
从这里搬出去哪里还能找到更好的宅子，别的地方就更不可能了, 这里可是京城。
长子看着从没有这么失态过的父亲, 不解的问道：“父亲, 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京城大掌柜没有回答长子的询问, 就在妻子已经不耐烦准备询问他的时候。
京城大掌柜的双手按住紫檀官帽椅的扶手, 想要站起来, 却发现此时的他没了半点力气。
用力撑却使不上劲，也就放弃了站起来的打算，叹息道：“你们可知道最近京城出了一批耐火砖。”
长子点了点头，他这些年来跟在父亲身边，学了很多接人待物方面的学识。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把那条隐蔽的粮道告诉他，说是要等百年之后再告诉长子。
长子就在京城大掌柜身边，协助他处理很多事情，也是对于长子的一种锻炼。
长子对于各种消息，十分的灵通：“听说是军器局大使马由桂，最近又发出去了明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叫做耐火砖，可以耐住熔铁炉的烧灼。”
说到这里，长子的眼睛里出现了惊叹而又贪婪的目光。
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这种耐火砖所能带来的银子，几乎是一船船的往家里进。
这也就导致了京城的东林党和晋商们，大费周章的去查找这种耐火砖的来源，查找烧制耐火砖的涂料啊。
就在长子以为父亲找到了耐火砖的土料, 刚想说他们俩彻底发达了，却听到了一个噩耗。
京城大掌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种耐火砖就是用那种脆石头烧制而成。”
“就在前段时间，为父用一百两银子一座的价钱都好把那些耐火砖的土料矿山，全部卖给了李公公。”
一百两银子的一座！
长子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说这句话了，要知道现在那种矿山的土料价钱已经开到了十万两银子一座。
十几座耐烧带火砖土料矿山，就是一百多万的银子，也就是说他们加上晋商损失一百多万两银子。
长子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也是把手里的碗筷摔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的味道：“父亲，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京城大掌柜没有回答，沉默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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