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没有行过的车，车里很安静，两个女人的呼吸声浅浅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施然看着对面的林舒绾，她眼神真挚，说话语调柔柔，她知道林舒绾是在真心跟她聊天，说的也都是真心话，可是有些事情，是林舒绾一个人说了就算的么？
施然觉得自己也要大度一些，不能输。
“林小姐，真的很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最近确实因为这件事情有些心烦意乱，但是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
林舒绾皱眉，“怎么跟我没关系呢，是因为我回来了所以你们才会有这些问题。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阿臻到底具体怎么样，但是你因为我的出现如果不舒服了，那就是我的问题，我得要跟你道歉。”
施然倒吸了一口气，道歉有什么用呢，她人已经回来了，她又是这个态度，施然觉得自己真的没办法来生气。
“跟你没关系，是我和他自己有问题，”施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了，她看着林舒绾，“不说了，你要不还是直接送我回家吧，不然我自己回去。”
林舒绾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施然这个样子，她还是闭了嘴。
自己有时间，还是找韩臻好好聊聊吧。
……
林舒绾把施然送到韩臻的公寓楼下，她看着施然下车，然后走进去公寓。
她盯着女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消失不见，这才收回视线。
她不是不嫉妒施然的，因为她拥有现在的韩臻。
她曾经也拥有过，只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林舒绾不是没有遗憾，但哪个人一生会没有遗憾，那遗憾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了。
她没有想过自己一定会跟韩臻复合，但也不是没有抱着一丁点这样的念头，可她也不会为自己去争取，因为韩臻现在已经有施然了，自己如果出手，那跟小三有什么区别。
当小三，自然不是她人生计划的一部分，一个男人，还是青春时候爱过的男人，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人品还是不能坏。
只是心里多少有些空落落的罢了。
又想到申青泽……
林舒绾勾唇，不知道具体想到什么，红唇勾起的笑似乎都是悲伤的。
但她没再原地停留多久，转身开车朝着另外一个地方开去。
韩臻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就看见办公室里一抹身影，女人站在落地窗前，背影纤细，长发飘飘，依稀还是当年的样子，只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
他就站在门口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林舒绾转身，“开完会了？我刚才来的时候听你秘书说你在开会，所以就自作主张进来等了，何况你上次说过我要来可以进来等的。”
林舒绾笑的自然，韩臻抿了抿唇，然后进来，把门关上，“有什么事吗？”
难不成是因为那个申青泽？
申青泽最近要在江城发展，韩臻暗地里给申青泽使了绊子。
难道是这事情林舒绾知道了？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你，不是说了还是朋友么？”
林舒绾觉得韩臻如今对她态度比较冷淡，但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朋友也不少，到时候少不了要聚会的，如果每次见面都是这个样子，别人看到怕是又不知道要传一些什么出来。
韩臻闻言动作一顿，朋友么。
他没回去办公桌座位那边，过来休息区沙发这边坐着，林舒绾也过来，她指了指茶几上的东西，“路过的时候顺手给你带了点点心，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吃这一家的鲜花饼，我尝了一个，味道没怎么变。”
“现在不爱吃了。”
韩臻如今很少吃这些东西。
林舒绾点头，“你不爱吃那我一会儿就拿走了，免得浪费，不过你别多想，我给你买这个只是觉得空手来不好。”
“……”
韩臻觉得有些头疼，林舒绾到底是想做什么？
林舒绾看着韩臻，应该也看出来他今天有几许的不耐烦，她的出现，对他多少还是有一些影响的。
女人在这方面是真的很敏感，林舒绾向来机敏，所以自然也感觉到了。
她也不再左右言他，“我今天看到施然了，就是恰好，然后我送她回去你们的公寓，路上聊了一些。”
韩臻闻言果然有了反应，他皱着眉，抬眸看着林舒绾。
他依旧没说话，林舒绾笑了笑，“只是随便聊聊，你别紧张。”
韩臻闻言便冷嗤一声，“我紧张什么？”
“我回来，影响到你们之间的关系了么？”
林舒绾看着韩臻，叹了口气，“我原本回来也没有打算跟你见面有什么，当年的事情确实也没办法，道歉也于事无补，但我也跟你道歉过了。只是我回来江城，那么多故友，就跟你不联系，倒似乎显得有什么了。”
林舒绾笑了笑，“或许也是我想的太多，你压根没想过这些，但是韩臻，我还是想跟你说，我回来不是为了破坏你的现在，也没有想过要跟你有什么。我们可以当朋友，真的就是朋友。”
关于青春的遗憾，不是谁都能够弥补的，各自都已经朝着前面跨越了那么远，想要回到最初是不可能的事情。
韩臻脸色如常，却又似乎浮着淡淡的冷，“所以，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要说的话？”
林舒绾，“阿臻，过去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跟当初一样，你没有长大吗？”
林舒绾皱眉，她来这里是想要跟韩臻好好谈，但自己才说几句，韩臻就已经这么不耐烦。
就是他这个脾气，当初两人一个小矛盾，最后才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甚至分开这么多年，变成两条路上的人。
她不是不觉得可惜，可原本，他们两人就是不合适的。
韩臻，“林舒绾，我还没跟你说什么，你现在来跟我谈过去是么？”
“可你现在像是走出来了吗？”
林舒绾皱眉，如果他走出来了，就不会说话这么带气。
韩臻直接被气笑了，他觉得自己也挺可笑的，这么多年，居然还能有人这么轻而易举撩起他的脾气。
“是，我没走出来，你林大小姐走出来了。那我应该要夸你一句厉害？你是厉害，但也不至于跑来我这边，这么云淡风轻的指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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