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烛光温倦。
司玄听见院外的人离去的脚步声，唇角不经意的勾起。
其实，人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他看向身旁的小猫儿，“我一直想问夫人一件事，在心里困惑很久了，夫人今夜能不能与我解释，清楚？满意了，有奖励。”
“呃？”鬼鬼艰难的撑开眼皮。
“一千年前，我离开天界那日，在紫台等了你整整一天一夜，你为何没有来？”
“我与你说，只要你来，我即刻娶你，所有你觉得为难的问题，我来替你解决，你为何不来？”
司玄语气隐隐透露着幽怨。
鬼鬼看着自家的小怨夫，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想起那日的事。
她记得清楚，她当时在院子里纠结了一整日，
当她下定决心去寻司玄时，却遇到了阿姐，阿姐拎着酒壶来找她，说是知道了杀害苏家全家的凶手。
那是她记忆中阿姐第一次喝酒，她陪着。
再后来，不曾醉酒的她在那次喝的烂醉如泥，再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
她跑着去紫台，那里已经没有司玄的半点身影……
鬼鬼下意识拧起眉，她现在回想，依旧十分清晰地能感受到阿姐那日还是多么的挣扎痛苦。
一个自己疼爱了一辈子的妹妹，却突然之间成了自己灭族的仇人。
换做谁，可能都无法接受，而她，未必也能比阿姐做的更好，与其说对人后来所做的一切的恨，她此刻心中更多的是心疼。
当然那次，她最亏欠的人，还是司玄。
她后来去紫台听见那的宫娥说，司玄等了她整整一日一夜。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从来没在谁面前受过气，她想象不到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在那等一日的样子。
想来，应该是生气极了。
恨死她了才对。
可最后，哪怕她死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放弃千年的修为救她，还是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顶着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天宫的压力，上清的压力，一个人默默承受。
甚至，等了她一千年。
从两人重逢到现在，还是司玄第一次问了她那件事。她想，也该好好的同人解释清楚。
“想到了吗？”
“那日，我喝醉了。”鬼鬼回答人。
司玄觉得好笑，“喝醉了？”
鬼鬼踌躇，好言哄人，“呃，是真的，我是想去找你的，我当时是愿意嫁给你的，只是那件事事情太突然，我太高兴喝多了，我们才阴差阳错错过了……”
“你应该去殿里看我一眼，或许就能将我带回上清了。”鬼鬼朝人一笑。
“真的？”司玄挑眉，已经得意起来，“因为我求亲当真高兴的喝到一醉不起？”
他也觉得，毕竟人完全没有理由拒绝他。
鬼鬼抽了下嘴角，无奈，“我发誓，真的，比珍珠还真。”
“愿意嫁给我？”
“愿意愿意愿意。”鬼鬼对人哭笑不得。
“嗯。”
司玄脸上笑容满足，却没松开人。
“你不满意？奖励呢？松手！”
司玄蹙了蹙眉宇，一副失忆的样子，“呃，怎么说呢，其实不是很满意。”
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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