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愣了一会，“姐姐，你这是把大渝皇帝偷走？”
“……”
“你这是什么话。他是真的不行了。不是我故意把他偷走了。”
苏晓婉摆摆手，“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事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说。现在要说说，白家的事情。”
苏灵坐在一旁稍微高一点的凳子上，晃悠着腿，“其实，这是明冲自己的事情。他自己解决比较好。”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明瑾虽然没有交代过什么，但是他把手里十五万人交给你，意思还不清楚么？他希望，我们能帮忙守护一下他选出来的这个继任者。当然，我们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这个皇上，到底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一不一样。”
苏灵从凳子上跳下来，“那我去么？”
“不。还是我去吧。你……不太方便。”
苏灵耸耸肩，“那我去和孩子玩了。对了姐姐，姐夫给孩子取名字了么？”
苏晓婉愣了一下，“明瑾说，要把自己的名字送个他。那应该就叫容瑾了吧。慕容瑾。挺好听的。”
苏晓婉长叹了一口气，“这种原本以为没希望，然后又看见一点点希望的感觉，其实挺好的。”
苏灵道：“姐姐，你准备怎么跟皇上说呢？”
“直说呗。我明日一早就去。”
苏灵拿起一个果子“咔擦”咬了一口，“虽然说，白家的确是倒行逆施。不过，毕竟也是个大家族，要是没有个由头。很难处理吧。”
“由头？”苏晓婉笑道，“这个由头，两年之前就有了。”
“啊？”苏灵不解。
“我怀着暖儿的时候，白雨嘉派人刺杀过我。”
“这个我知道啊。可是当时不是因为希望白家接手聂家的生意，所以你就没追究么？这案子都过去这么久了。结案了吧。”
“不不不。”苏晓婉摇头，“只是没追究，不代表结案了。刺杀皇族是什么罪名，哪有那么容易结案？没结案，就只是封存而已。京兆尹衙门有存档。”
苏晓婉端起茶杯，“其实，京兆尹衙门也帮了我们不少忙。现在新帝登基，我们是不是得让京兆尹立个功呢？”
苏灵想了想，低头笑道：“我觉得很有必要。”
隔天，苏晓婉进宫看望明冲。
明冲在御书房等她。
今非昔比，从前明瑾在她可以放肆无度。现在皇上都换人做了，她也只能按照规矩行礼。
明冲笑道：“姐姐的礼数，就免了吧。还是按照先帝在时候的规矩，一切礼数全免。”
“多谢皇上。只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随便免的。”
明冲瞥了她一眼，“姐姐今日过来，应该是有事要同我说吧。”
“的确有。”苏晓婉也懒得弯弯绕，“我不日就要离开大渝。所以有些事情，想在离开之前处理完。”
“离开大渝？回天佑去？”
“也不一定。”苏晓婉道，“我们想四处转转。想了很久了，一直没机会去。现在正合适。”
“朝局不稳，姐姐不准备留下看戏？”
苏晓婉摇头，“不看了。看来看去也就那些戏码，没点新鲜的。叛乱，党争，奸臣谋逆。来来去去，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
明冲笑道：“姐姐见多识广。”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这方面的见多识广，我真的不想要。”
苏晓婉舔舔嘴，“开门见山吧。我今天来……”
“是为了白家的事情。对么？”明冲打断了苏晓婉的话。
“嗯。”
苏晓婉点点头，“皇商这个位置，说到底，对你是有利的。有一大笔不用通过户部就能直接用的钱。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难以拒绝的。皇帝也是普通人，喜欢权利喜欢钱，也没什么错。”
明冲垂眸，表情隐晦难明。
苏晓婉道：“我知道，你跟明瑾提过，想裁撤皇商。我今日来，就是想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若是舍不下这笔钱。那我也没什么好说。走就是了。”
“天下是你的了。这些事情，也都是你自己的事。”苏晓婉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只要你决定了。我就可以去别的地方。”
明冲抬头，“姐姐消息灵通，可知道，谋反也是需要资金的。买通下面的人，可不是给个空头支票就可以的。”
“我当然知道。皇上忽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定安王的钱从哪来的。”
苏晓婉眯了眯眼睛。
这个她的确是不知道的。
不过，明冲在这个时候，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个。
“皇上的意思，是白家？”
“首鼠两端。这样的人，不管我是不是继续留着皇家商团的位置，他们家，我都是不能再用的。”
苏晓婉多少有些吃惊，没想到白家居然还牵扯到了谋逆里。
“有证据？”
明冲摇头，“就是因为没有实证，所以才到了现在都没处理。”
“那正好。”苏晓婉勾起唇角，“我这里，刚好有个合适的理由。”
明冲眼睛一亮，“那真是，多谢姐姐了。”
谁都没想到，声名显赫在京城里如日中天的白家，覆灭只在旦夕之间。
京兆尹府抓到了一个逃亡在外的惯犯。为了能让自己获得从宽处理，这个惯犯交代了一件京兆尹府追查了两年的案子。
白雨嘉虽然已经嫁人了。但是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能这么被翻过去。
刺杀皇族，是整个皇室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倒不见得其他皇族有多喜欢苏晓婉这个半路出家的公主。
而是，刺杀皇族这个行为本身，是在挑战皇室权威。
明冲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下令严惩。
白雨嘉被下狱，明冲宽厚，没有追究白家其他人的责任。只是罚没财产，驱逐出京，往后三代，不得回京。
彼时，苏晓婉正在家里陪着容瑾。
“瑾儿，看看这个。来，笑一个。”
“姐！”苏灵从外面跑进来。
苏晓婉抬头，“你慢些，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
苏丽道：“白家的事情，你听说了么？”
“抄家落狱流放。这三个只摊上了一个，不算多严重吧。他们家这些年也没少最坏事，现在这下场，不算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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