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把文件递过去，惊慌的说。
“这是出台的新规，其中有一条是针对咱们的项目的，管理很严，说是消毒柜的消杀标准必须在去年的基础上，提高百分之五十！”
“什么？提高一半？”顾曦赶紧把文件夹拿起来翻看，“有这个必要？这还是食用品要求吗，咱们的消毒柜又不是要搬到太空上去。”
“没办法，这不是咱们说了算的，做生意的，有时候也看天吃饭的，咱们只有打掉牙齿和血吞的份。”小吴也是一脸无奈。
这次的管理就像是故意打击顾氏似的，以往都是几年才修改一次消毒标准，明明去年才修改过，今年居然旧事重提。
顾曦皱着眉头，脸色不怎么好看，直接把把文件往桌上一摊，冷着嗓音说。
“标准提高那么多，别说是普通的消菌杀毒了，快赶上一个无菌生产车间了，咱们又不是制药的，弄这么高级别的消杀水准，会耗费很多投入。”
“这……”小吴难得见顾曦发火，有些不适应，但还是笑着安慰，“从好处想，这也算是换了种方式，提高咱们的产品质量了，到时候咱们可以适量提高产品的价格，就算小用户不满，那也不是咱们能改变的。”
“那不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吗？”顾曦脱口而出，直接说得小吴哑口无言，片刻之后才觉得不妥，缓了缓面上的神色，赶紧道歉，“我不是冲着你，只是今天事多，太急躁了。”
“没事的，您也是替我们的客户着想。”小吴倒是没放在心上，“不过既然标准已经下来了，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得解决消毒柜的问题，来之前我已经和阿尔法公司的人谈过了，问题比较棘手。”
“他们怎么说？”顾曦问。
“威廉先生倒是没有直接拒绝，但是连说了几遍很有难度，我想也许您亲自探探口风比较好。”
“配合咱们提高消杀标准，难道不是合同上写明的条例吗？”
“是有这个条款，但是条款上并没有注明时间，而且也得在合理范围之内，阿尔法公司虽然有义务配合，但咱们的项目启上市的时间有变化，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求提高这么多，对阿尔法公司压力很大，他们未必肯。”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小吴一走，顾曦就给威廉拨了微信电话。
对方像是早就料到一样，才刚打出去，立刻就接了。
“顾小姐，好久不见。”
“额……好久不见。”顾曦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直奔主题，“威廉，消毒柜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情况你应该知道了吧？”
“嗯，知道。”威廉听上去很悠闲，但突然又话锋一转，开始卖惨，“但我希望顾小姐也能理解我的难处，提高一半的标准，对我们的生产车间和设备的磨损都是很大的，我们得冒着极大的损失，所以，这件事情我暂时做不了主，况且M国和华夏的标准不同，就算真的要做，也必须得有顾小姐公司的专业人员配合，实际操作起来，有太多不可行的，实在很难办呀……”
顾曦听出来了，威廉这是在故意打马虎眼，又想坐地起价。
之前谈合作的时候就是这样，别的公司开价高，直接就推了顾氏和别人签合同，要不是顾曦够聪明，差点就让威廉给搅了。
本来还觉得和厉戎深在威廉面前演了一场戏，挺对不起他的，但一面对威廉的商人面孔，她瞬间就把这感觉抛到脑后了。
既然是谈生意，就没必要夹带私人感情。
“威廉，你知道的，达不到我的合作要求，我完全可以换了阿尔法公司。”顾曦换了副语气，听上去冷冰冰的。
“嗯，顾小姐的确有这个权利。”威廉依旧无动于衷，“不过顾小姐也很清楚，消毒柜这一行，除了阿尔法，没人能够达到更高的标准，选择别人，更大的风险是，这个项目只能搁置。”
不愧是生意人，顾曦忌惮的点都拿捏的死死的。
这话一出来，气氛顿时变得紧张，双方都有底牌，要真是非撕破脸，就看谁更豁得出去了。
但事实上，损失更大的，一定是顾氏。
顾曦这边牵扯的除了其他的生产厂商，还有厉家，项目资金上亿，出了任何问题，顾家都承担不了。
虽然很看不惯威廉小人得志的样子，顾曦还是让步，率先开口打破尴尬。
“威廉，咱们是朋友，你就帮个忙吧，之后我会再单独好好谢谢你的。”
做生意无非就是求财，比起毁了项目损失的，单独给威廉吃点回扣不算什么。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顾小姐，我就说你是最聪明的，这样吧，回头你亲自过来一趟，我带你去车间看看，不然你该觉得，是我在占你便宜了。”威廉笑嘻嘻的说。
“没这个必要了吧？”顾曦靠向身后的座椅，“既然选择和阿尔法合作，我就相信你们的专业，而且最近公司实在太忙，抽不开身，不如我让我的助理亲自过去一趟吧，你看怎么样？”
“不，还是顾小姐亲自来吧，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难道顾小姐来一趟都不愿意？”威廉阴阳怪气的说。
“行，我就亲自过去，但我希望，我去了，威廉先生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顾曦咬牙切齿，要不是阿尔法公司的技术过硬，她才不受这种窝囊气。
说完，顾曦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平静了好一会儿，顾曦才又拨通公司内线，把小吴找来，定今晚出发m国的机票。
“知道了，代理总经理。”小吴点头答应，又说，“厉氏集团那边派人来了，是来问消毒柜的事的，应该是要帮忙的意思，您要不要见见？”
“不了。”顾曦眉头紧锁，小声的说，“你替我去吧。”
说完，又自言自语的否定，“不好，让助理去显得太不重视了，这样，你去把策划部新上任的总监叫过去，别让人家等太久，还有，以后和厉氏集团的接触都交给他。”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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