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一旦升起，再想压下去就非常困难。
对于何漪现在的安危，李杰的信任来回飘忽，一会儿是信那封疑似司屏送的信，一会儿是怀疑那封信。
思来想去，时间到了钱三多约李杰出宫见面的当日。
“皇上，您真的要在今日出宫？”
“怎么，有问题？”
望着跪在地上的石天，李杰思绪稍稍飘忽，若钱三多的话被证实，那就意味着还有一个极其隐秘的势力还藏在暗处。
啧，拔出萝卜带出泥也不过如此。
“没问题。”
“没问题就去准备，怕出事，就得把安排搞定了，明白？”
“臣明白。”
半个时辰后，李杰离宫。
钱三多在信里说了地方，一个茶楼，而且还是李杰去过的茶楼。
“看着此地，皇上可有感触？”
摩挲着茶盏边沿，李杰微微一笑：“朕需要有什么感触？无非就是个茶楼罢了。”
目光扫过，李杰确定茶楼里除了伙计就只有他二人，钱三多包了客栈？
“是啊，就是个茶楼而已。”叹了口气，钱三多抬手招一个伙计到边上，“让二楼所有人都退下。”
“不留人伺候？”
“不需要。”
闻听此言，伙计立刻照着钱三多的话安排。
人慢慢减少，李杰端起茶盏，看来钱三多要说的事不简单。
“皇上知晓红阁，可听闻过吐蕃一谷，名为药人。”
“药人？吐蕃？”
听到吐蕃二字，李杰不安感蜂蛹而出，他还记得赤晴险些弄死朱温的事。
“你想说什么？”
“吐蕃的药人，身上带有极重的毒素，听闻，吐蕃近来又多了一种药人，全身都带着能使人死亡的病，只要与其接触，必死无疑。”
手指微屈，李杰身形微微挺直：“你说这事，什么意思？”
“不想大唐将士枉死。”
“所以？”
“啪啪啪——”
钱三多抬手，慢条斯理的拍掌声里，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推来辆底下装着轮子的笼子。
笼子里，一个面容娇艳的女子双眼紧闭，直挺挺的倒在中间。
李杰打量一遍，思及前后话语：“她就是你口中的药人？”
“不错。”
到这时，李杰要是还不知钱三多想法，那就是蠢到家了。
“你要保谁？”
“保红阁。”
李杰额角微跳：“红阁与你有何关系？”
“不才，红阁阁主。”钱三多起身，对着李杰拜下，“皇上，我投身为官，您放过红阁如何？”
“投身为官换放过红阁？”挑剔打量钱三多，李杰起身，“纵观大唐，哪个不像进入朝堂做官？这个交易与你而言，不可。”
放在旁人身上，投身为官是极大的喜事，但在李杰看来，与钱三多谈妥后，丢的就是他的面子。
“红阁，朕不会放过。”
“没有转圜余地？”
“没有。”
任钱三多怎么说，李杰都是一句不会放过。
钱三多不甘心，又追着问了几遍。
李杰被问得不耐烦，起身就要走。
一看如此情况，钱三多当即退让。
“皇上，红阁可供您使用！”
离开的步伐顿住，李杰有些心动。
那可是红阁，若是能为他所用，放过也不是问题。
只是……
李杰转身：“朕如何信你的话？”
钱三多微微一笑：“草民留在皇上身边，一切都听皇上吩咐。”
红阁阁主说出的话，李杰稍稍沉思，可信度是多少？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杰敲了下桌面：“可，随朕回宫。”
“是。”
钱三多极为自然跟上。
“不知草民能为皇上做什么？”
“不用你做什么，该如何就如何，另外，别给朕惹麻烦。”
“请皇上放心，绝不会给您惹麻烦。”
兴庆宫。
李杰将云文光召进宫：“日后，钱三多与你共事，通缉令撤回，红阁高层……”
说到红阁高层，李杰道：“钱三多，你可有要处理之人？”
“有。”
“那就去和云文光梳理下名单，处理和不处理的分开，以免弄出岔子。”
“是。”
谁也不知，李杰在说话的时候打开了灵境眼。
钱三多，文韬值80，武略值80，忠诚度80。
居然是同样的数。
因为第一次见，李杰面上流露出了些许惊讶，但很快就将情绪掩去。
“行了，无事就都退下吧。”
“臣（草民）告退。”
云文光和钱三多离开兴庆宫。
待二人远去，李杰才想起另一件事，灵境眼里钱三多就叫钱三多，居然是他的真名。
再想起他说的吐蕃药人，李杰揉了揉眉心，种种事情混杂，想哪件都觉得不对劲，可不想又觉得有遗漏。
次日晌午，云文光入宫。
“皇上为何要同意钱三多留下？此人心机极深，又有红阁阁主身份，定然不好控制。”
“无妨，朕心里有数。”
忠诚度80，足够李杰冒险赌一次。
“可是皇上，一旦他失控……”
“有你在，朕相信他失控不了。”
云文光的话被堵回嘴里，半晌没开口。
“皇上，这不是一回事。”云文光试图从另一面走，可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不少。
“安心，钱三多是红阁阁主不假，可朕能将红阁逼到绝路一次，就能逼第二次，钱三多跳不了多高。”
“但石天那边，恐怕不太好交代。”
李杰默然，何止是不好交代？是根本没法交代，石天不是红阁的人，恐怕到现在都觉得石地是死在钱三多手里。
“这件事不急，石天不是胡乱做决定之人，你且盯着钱三多，有些地方还是得仔细些。”
“是。”
带着叮嘱的话，云文光满心狐疑的离去。
红阁名单的排查很快就有了结果，最后摆在李杰面前的两张单子上，一张不足二十个名字，一张全是红色。
“除此外，没有人想留？”
“没了。”
盯着钱三多看了片刻，李杰喊了石天入内。
“这份名单上的人，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红色名字的单子被石天接过，他看眼钱三多，将情绪收拢。
“臣这就去做安排。”
石天告退欲离开，被李杰喊住。
“看到钱三多，你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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