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那那好吧,村长你回去给我家里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两家离得不远,村长回家正好经过她家门口。
“行,这事交给我。”村长应着便负手佝偻着背走出了院子。
产婆打了水随意擦了下身就带着孩子进屋歇息了,夏青海陪着夏小狸,亦是问道:“狸儿,要不你也进屋睡一下吧,丽儿醒来我就叫醒你。”
这不是讨好,纯碎是心里过意不去,夏小狸能做到这地步真的出乎他的意料,可越是这样,他良心就越过不去。
主要是,夏小狸现在什么都比自家好,钱她瞧不上,鸡鸭什么家里也都有,他都不知道要拿什么去道谢。
夏小狸果断拒绝,“不用了,我认床。”说着,又趴在了桌上小憩起来,小于自始至终都坐的端端正正,可细看可以发现他双目是闭着的。
夏青海长长一声叹息,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这样干坐着陪着。
不知过了多久,夏美丽终于有了动静,细弱蚊蝇的痛苦声传来:“痛......”钻心的疼,浑身皮肉像是被撕开一样,特别是小腹那里。
夏青海一直守着,听到痛呼声第一走了过去,关心道;“女儿,可是醒来了?”怕夏美丽突然看到他被吓到,所以提前出声说道。
夏美丽痛的眼泪水直流,“爹,好痛,我好痛。”即使那次溺水也没痛成这样,浑身都在颤抖,汗水直流。
“你刚生了孩子,伤口都没合上呢,忍一忍,啊,忍一忍。”他也是守着王凤凰生了几个孩子,那痛叫声就差没掀翻屋顶,可是生完就没事了,可夏美丽情况不同,这是硬生生将肚子给剖开将孩子取出来,这得遭受多大的罪,受多大的苦,而且这伤口没个一月两月是绝对好不了的,这都是产婆在吃饭的时候说道。
夏美丽似乎想到了之前的种种,突然叫道:“是夏大海,是他,是他把我推到的。”话落,又双手紧紧抓住夏青海的手臂,哭道:“孩子,我的孩子呢?”
夏青海神情一绷,夏大海,难怪回来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他,可后面村民们多了也就忘记这回事了,而且这之后也就再也没看到人,这个畜生,夏青海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吱响,在夏美丽再次哭问出声时才缓和一些,安抚道:“是个大胖小子,好着哩,产婆带去屋里睡了,好心的村民送来了刚挤的奶水,不怕他饿着。”
闻言,夏美丽一颗心才稍微落下,双手也无力下垂,等两人说完了话,夏小狸开口了:“去把鸡汤热了吧。”
夏青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了声就去热鸡汤了,夏小狸则走了过来,先是探了探夏美丽的温度,然后又将油灯移近看了看她的伤口,最后才倒出两颗药丸,“把这个吃了,能减轻疼痛。”不过这都是暂时的,还有的疼。
夏美丽不疑有他,接过药丸服了下去,夏小狸好心端来茶水用勺子舀了喂她。
“谢谢你。”夏美丽觉得吞咽都困难,反正都是疼的,喝了两勺茶水就不喝了,却是含泪由衷的道谢。
她从没想过夏小狸会一次又一次的救她,而且都是从鬼门关将她拉了回来,这次还连带她儿子,可除了对不起和谢谢她还能说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甚至是没脸面对她。
“好生养着,不然更痛苦。”夏小狸自然不会勉强,将碗放在地上,轻声说道,话落就移了条凳子过来坐下。
不一会儿,夏青海将热好的鸡汤端来,夏小狸看着里面还有鸡肉,便道:“只给她喝温汤,明日状态好些了可以煮些稀饭。”
夏青海一愣,感激的看了她好几眼,然后才轻手轻脚的喂夏美丽,夏美丽只有痛感,跟喝茶水一样,肚子虽饿,可不敢吞咽,两口就不愿喝了。
夏小狸又道:“必须保持体力营养跟上,不然还有更痛的时候。”
夏美丽此时只想死,可想到这么多都撑过来了,于是转头对向夏青海,缓缓张口,见状,夏青海抹了把泪,舀了鸡汤喂给她......
夜半,整个村子一片静谧,月色也被青色云朵给遮住,而几道健壮的身影偷偷摸摸从夏小狸家后院翻墙而进,他们瞄准了夏小狸所住的房间,轻而易举将门栓给弄开,麻袋各种都准备好,可却扑了个空。
刘小云有夜起上小厕的习惯,听到夏小狸屋里有细微的声音,不由迷迷糊糊嘀咕:“狸儿,何时回来的,那边没事了吧。”
几个壮汉闻言心中一提,纷纷躲到了门后和床底下,见久久没有声音,刘小云也没在意,以为夏小狸是太累而睡着了,只是上前准备将门给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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