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霜想了想，道：“你既然知道我要来，那么我的目的你也应该猜到了？”
程清再次笑着一点头。
赵无霜叹为观止，道：“程清，你真神了！”
“过奖。”程清笑道。
“那你去吗？”赵无霜直接问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你希望我去吗？”程清敛下笑容，看着她问道。
“我……”赵无霜开了个头，便不知道怎么取舍了，她既希望程清去，又希望她不去。
淑妃虽然害得她众叛亲离，但也是抚养她长大的人，这些年对她表面上的温柔，让她对她早就已经产生了对母亲一般的依恋之情。
“好了，我不为难你了。”程清勾唇一笑，道：“走吧，我去见她。”
“你要去见她？可是她不是差点害到你吗？你为什么愿意去见她？”赵无霜十分不解的道。
程清笑道：“是非恩怨，岂是表面那么简单？我还有事情要找她谈谈。”
“嗯。”赵无霜理解的点点头。
……
到了昭华宫，在里面伺候的宫人们，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向她们行礼。
而淑妃，也早就在寝殿门口等着了。
看到程清来了，简直是大喜过望，急忙下了台阶，朝着程清迎了过去。
“清儿，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程清拱手道：“见过淑妃娘娘，娘娘还是叫臣程清便好。”
淑妃笑了笑，亲热的道：“你是霜儿的好朋友，又是咱们皇家的女孩子，本宫这样叫你一声不为过。来，里面请。”
“不敢，娘娘先请。”
程清没有继续在一个称呼上面揪着，与淑妃一起进了寝宫。
赵无霜想要跟进去，被淑妃阻止了。
两人进到寝宫，大门关上。
淑妃把程清带到了最里面，然后亲自给她倒了茶。
程清拿在手里，片刻便放下了，道：“淑妃娘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需要在臣面前这样拐弯抹角的。”
“清儿，本宫知道，是本宫对不起你。你想知道的事情，本宫都愿意和盘托出，只要你能够保住本宫的性命。”淑妃直接提出了交易，她心里明白，如今只有程清才能够保得住她了。
程清似笑非笑道：“淑妃娘娘是颗弃子，臣知道。娘娘是谁的人，臣也清楚。娘娘母族在对方的手里，难道娘娘就不怕投靠了臣之后，反而会害了母族的人？”
“母族的人本宫已经没有办法了，本宫现在自身难保，如何能救母族？只希望他们能够识趣一点，看清楚形势，免得落得被灭族的下场。”淑妃悲戚的道。
“那么，谈谈吧。”程清看着她道：“看看你的消息，够不够让我救你的砝码。”
“本宫知道白修远已经离开了赵无绝的身边，他本应该奉命来找你的，但据我说所知，他并没有回到安平来。”淑妃道。
离开了却没有来找她，而且还半点消息都不传过来！
程清怒气上涌，道：“他死到哪儿去跟我无关，这个砝码不行。”
淑妃也是过来人，而且惯会察言观色。
看见程清这个样子，明显是在气白修远。
现在再说白修远也无济于事了，得说点别的。
“赵无绝身边有元国的人，那个人，是元国的魏王爷。”淑妃道。
程清挑眉看向她，道：“娘娘虽然被遗弃了，但知道的倒也不少。”
“这件事他们本来也没有打算告诉给本宫知道，但是本宫多年前还是才人的时候，见过魏王爷年轻时候的样子。”淑妃回忆道。
“所以你认了出来？你凭什么又确定你见到的那个人，就是你知道的元国魏王爷？”程清慎重的问道。
“他眉宇之间，有颗不起眼的红痣，稍微靠着左眉毛，右耳比左耳稍微大一点，左耳上面有粒肉痣。这些特征足够让我记住是他。”淑妃道。
“我军常年与元国打仗，好不容易压倒对方，求来和平，他竟然反而和元国勾结起来，蓄意引发内战！”程清真怒了，原本她以为元国会借着这个机会打赵国的主意，对于他们之间有可能勾结只不过是微小的猜测，并不真的认为赵无绝会和元国联合起来。
毕竟这些都只不过是‘家事’而已，自己关起门来解决就行了，扯不到外人那里去。
可是她没有想到赵无绝竟然真的这么丧尽天良，简直不配做人。
淑妃看着她的脸色，顺着她道：“本宫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黑了心了。”
程清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气，思索起来。
和元国打这样的交道，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而且和他们合作，弊处极大，风险甚高，赵无绝人虽然狠，但也很精明，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为何他还要这样做？
成皇的路可以有千千万万，没必要走这样一条几乎万劫不复的死路。
这一点程清实在想不通。
“这个消息很有价值，你的命，我保了。”
说完，程清便往外走去。
“谢谢。对了，程清，本宫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淑妃叫住了她。
“何事？”程清站住了脚，问道。
“他们手里有强弩，你一定要小心。”淑妃道。
程清挑眉笑道：“淑妃娘娘，你还挺关心我的嘛。”
淑妃笑道：“应该的。”
程清往外走去。
淑妃大松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能放下来一些了。
程清走出去，外面等着的赵无霜秋兰立刻迎了上来。
“程清，母妃对你说了什么？”赵无霜问道。
程清看着她，道：“还能有什么？当然是请我帮忙去向皇上求情，请皇上不要禁足她。”
赵无霜气愤的道：“只是禁足而已，已经是恨轻松的惩罚了，她居然还不满足！程清，你不要理她了，我们走。”
说完，抓住程清的手，便把她往外面拉去。
程清哭笑不得，但还是跟着她走了。
……
入夜，万籁俱寂。
黑幕之下，皇宫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几乎没有什么宫女太监行走，有的是敬职敬业的御林军们。
每隔一会儿都可以听得到他们走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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