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在顾茶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周身的魔界少年全部化为灰烬。
青岚放下手，面色沉得厉害。
顾茶可惜的叹了口气。
“都说了这是我的客人，仙君过分了。”
“呵--”一声冷笑。
这倒是顾茶第一次见到如此这般的仙君青岚。
又或者，本该是如此的模样。
眉宇间带着几分凉薄。
他抬起手。
在顾茶做出防御的准备的时候，突然间，将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
顾茶错愕的站在原地。
“你做什么？”
男人面上带着笑意，就看着顾茶，动作缓慢，直接用匕首剜出来染血的珠子。
这是顾茶第一次瞧见相思珠。
相思成珠，爱一个人，结一颗珠，有人会爱上很多人，便可以结很多的相思珠。
但有些人，一生只结一颗相思珠。
苏酥没有在顾茶心里剜出相思珠来。
但是顾茶在青岚这里见到了。
她僵在原地。
面前的男人依旧笑着，伸出手，满手鲜红的血落在地上，然而男人仿佛没有发现一样。
“顾茶，这是最后一次，我问你了。”他说。
他低头，目光落在那颗相思珠上。
轻笑道：“这爱情果真廉价，以后，我不会来寻你了。”
下一刻。
白瓷般的手指捏碎了那一刻相思珠。
流光四溢。
彻底飘散开来。
这本该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本就是欺骗。
如此决绝的一别两宽，最好不过。
这是青岚仙君第一次如此肆意的笑，眸眼里有些偏执疯狂。
相思珠碎的那一刻，仙君周围的气息都变了。
他高高在上俯视着她，恍若蝼蚁。
“日后，灵妖山顾主，不可踏入天宫一步，否则，杀无赦。”
他毫不留情，在说完之后离开。
顾茶站在原地，许久，捡起地上的酒壶。
她转身，晃晃悠悠，又喝了一口酒下肚。
烈酒入喉，疼的厉害。
在顾茶喝完了苏酥的酒之后，苏酥回来了。
听闻寻到了打开流光镜的办法。
而在同一时间，天地间骤变。
三界昏暗了三日。
没有一丝的光明。
那位九天之上的青岚仙君，陨落了。
浮屠境因此封印出现裂缝，魔族攻上天宫，天宫自顾不暇，没人再管，小狸猫的踪迹。
顾茶通过流光镜，去了第一个世界。
她要在在每一个世界停留许久，肆意潇洒，没心没肺，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她坏的恶毒，没太多的底线，也不在乎旁人生死。
唯有一点，要活着。
第一个位面里。
她在大学里是过的最潇洒的一个，不问前尘，也不说未来。
直到有一天，全校的大会上，昏昏欲睡的顾茶听到一声清冷的嗓音喊她的名字。
她抬头，对上少年如墨的眸子。
后来她知道，他叫霍璃。
*
顾茶在灵妖山睁开眼。
过往前尘全部在眼前散去，她垂眸，看到了满山遍地的聚灵草，繁茂的，带着天然充沛的灵气。
她扬了扬唇。
俯身，伸手，触碰了一下娇嫩的聚灵草。
百年的时间不短，却也是人间一场轮回罢了。
而在这百年的时间里，灵妖山却是变了一副模样。
苏酥在花丛里寻到顾茶的时候，顾茶还在睡。
被挡了太阳，顾茶睁开眼睛。
“你打算好了？”苏酥凝眉。
这些年苏酥带着她那心上人，寻找能让心上人醒来的办法了。
当然，那位心上人成功醒来了。
少年过分白皙，笑起来还带着几分羞涩。
顾茶总觉得苏酥像是一个拐带少年的怪阿姨。
也很难想象少年就是帝君的哥哥。
顾茶点了点头，目光有几分冷：“也该解决了。”
苏酥也认同。
“他害阿渊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怎么都不能放过他。”
顾茶却并没有赞同苏酥的话。
与天相争，顾茶，是没有打算活着回来的。
当然，她自然是不会同苏酥讲的。
所以本该是约定好的时间，偏生顾茶迷晕了苏酥。
等着苏酥醒来。
天宫。
乱了。
顾茶是一人杀到九天的。
本命法器一路杀到九天之上。
顾茶一箭定在了凌霄阁外。
“我不想浪费时间，一起上吧。”
“妖女猖狂。”
“妖女放肆。”
随之而来的仙，都不屑的看向顾茶。
他们曾经畏惧顾茶，是因为离虚境的那一位神明。
现在，神明已然放弃了这一只妖。
帝君到来的不晚，还是一副悲悯众生的虚伪模样。
他摸了摸尾指的戒指，皱了皱眉。
“顾茶，我念你曾经是仙君的宠物，这一次又让殷璃上神成功归来，便赦免了你灵妖山的罪责，你这是如何？”
一副好像顾茶需要感恩戴德的模样。
顾茶笑了。
她握紧手中的剑，笑的肆意。
“赦免？”手中的剑抬起，直指帝君。
“那今日我也赦免了帝君，只要帝君跪地，剔骨以祭苍生，如何？”
“放肆--”一声怒胡。
帝君沉了面色，彻底没了那些虚伪的表象。
“不知死活。”
“一只低贱的妖，也敢同帝君叫嚣。”后方的一位仙者怒喝，身上的灵器直接攻向顾茶。
顾茶嗤笑一声。
“仙者不愧是背后下手的好能手。”
可谓讽刺了。
那一击被顾茶避开，还回了过来。
强大的妖力直面而来。
仙者后退一步，面色精彩。
站在中央的妖，妖娆万分，笑起来玩世不恭，或许就连帝君都没有想到，一只狸猫妖，变成了今天如此强大的模样。
周身的灵气度给了灵妖山。
顾茶其实剩下的不多。
百年没能恢复太多。
只是凝结到一次性，却也是足够强大的。
她本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曾经的仇怨了解了，也就该结束了。
只是再不曾见过那人。
神明无爱恨，想来他也是不需要再见到她的。
顾茶扬了扬唇角。
曾经那个弱小的狸猫妖，如今强大到一时片刻，竟然无一位仙者可以近身。
九天之上，硝烟弥漫。
妖气肆意。
那一只狸猫妖，杀红了眼。
九天之上四大战将围堵。
将狸猫妖困于阵法之中。
烈焰冰火，交织而来。
顾茶都没有回退一步。
九天一片狼藉。
四大战将守着阵法。
阵法里，狸猫妖满身鲜血，只是都未曾倒下去。
帝君高高在上的冷声道：“你若是降服，便可放过你，让你做一只普通的生灵。”
顾茶扬头。
“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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